“啊——”
刘氏终于尖叫出声,人也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整个人慌张地看着周围,缩在被子中不断喘息。
“嘭嘭嘭,嘭嘭嘭”
房间的门被敲响,关新瑞的声音也在外头响起。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夫人——”
“嘭~吱呀~”
门栓并没有扣太死,似乎本来也就是为关新瑞留了门的,此刻直接被他从外头推开。
关新瑞匆匆跑进来,到了床边后,刘氏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抱住他在惊慌中诉说着。
“夫君,夫君,我刚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我,我梦到有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我看不清她的样子,她一直说是我害死了她,说我害死了她。”
关新瑞赶忙拍着妻子的背。
“只是个噩梦,只是个梦罢了,夫人,只是个梦!”
刘氏渐渐平复自己的呼吸。
“只是个梦,只是个梦”
“对,只是个梦。”
县衙官邸中的这一声尖叫,易书元和灰勉也听到了,不过却并未有什么动作,那怨气即便化虚为实也时候尚早,如今至多还只是些惊吓。
灰勉忍不住惊愕中吐槽一句。
“冤有头债有主,她不去找姓关的,居然找那刘氏?”
白发老翁抚须静静站着,看着雨也看着县衙的院墙,从躲雨到现在也就这么一会,似乎发生了很多事。
灰勉说的情况确实有些荒唐,但不得不说此间世俗观念中有一些女性就是会存这样的想法,或者说,那怨念所系的存在,至今都还不愿相信自己的丈夫会害死她。
“唉,可怜,可悲!”
灰勉紧接着跟了一句。
“那姓关的也可恨,他要是官运亨通,那可真是老天不开眼,太不公平了!”
“世间不公之事多矣!”
“哼,不遇上也就罢了,既然遇上了,先生,就算天不收他,我也会收了他!管他娘的天条,我现在又不是云莱!”
老翁笑着抚须不作言语,随后身形一转,回头看向避雨门斗之内的院中。
“吱呀~”一声,里面厅堂的大门也开了,那名道人不顾外头下着雨,一下子就冲到了院中,更是冲到了门头处。
很显然,薛道人虽然没听到巧儿的那一声尖叫,却听到了刘氏噩梦中的那一声尖叫,品出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
门头处是一扇门关着一扇门开着,薛道人冲到门头处看向不远处的县衙方向。
很明显刚刚的声音应该来源于县衙,但此刻雨水声声,又似乎听到的只是错觉。
“先生,这家伙灵觉还挺敏锐!”
灰勉低声说了一句,身体却缩在老翁头发下面并不出现,而老翁却已经暗自做好了某种准备。
“不对啊,这是县衙啊”
薛道人自然不可能听到灰勉的话,他眉头紧锁喃喃自语,一侧身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啊”
“哎呦。”
薛道人和白发老翁各自发出受惊的声音,一个后退两步,一个则微微拍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