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有你这样的侍女么?”钱不离有些恼怒的问道。
一撅一拐、还拄着根拐杖的背影顿了一下,缓缓回过头来,正是浮梁的妹妹浮柔,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讥笑,从钱不离的脸上开始往下扫,一直扫到钱不离的伤腿上,眼中的笑意更重了。有句话她虽然没有说出来,但钱不离看懂了,程达也看懂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想当日,她浮柔和钱不离发生冲突,被程达一箭射中了大腿,而现在,钱不离和她一样变成了瘸子,她怎么能不高兴呢?
“你……”钱不离勃然大怒,他一把抓起木轮车手架上的拐杖,站了起来。一撅一拐的向浮柔逼了过去。
浮柔毫不示弱的迎上一步。脑袋扬起,尖尖的下巴遥指向钱不离。
两个瘸子,拄着同样的拐杖,迈着同样的步伐,迎面相对走来是什么样的场景?饶是对钱不离无比忠心的程达,也不由把牙齿咬得咯吱做响,才能控制住自己不笑出声来。
钱不离走到浮柔面前,才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难道能掏出腰间的手枪开火么?给她一拳?钱不离从来没有打女人地习惯!再说了,自己受伤不久,而浮柔地伤势正在缓缓愈合中,这丫头一手精悍的类似泰拳的拳术,真要打起来自己未必是胜家。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钱不离腿有些发酸,他连忙摆动了一下拐杖。重新稳定自己的重心,不过谁先动谁就没了气势,浮柔不饶人的又探前一步,逼向钱不离。
“大人。何必跟她一般见识。”程达连忙走上来搀扶住钱不离。
钱不离冷哼一声,阴森森的说道:“小丫头,和我斗你还差得远!明天我就让浮梁带着五百人去进攻宜州军,我看他有没有命活着回来!”钱不离威胁的话一出口。心中就开始后悔了,用她的哥哥去威胁她这算什么?太小人了吧!
其实钱不离性格沉静,一般情况下都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但现在地情况不一样!打败宜州军之后马上带着大军进发宜州是最好的选择,可是现在自己绝没有办法领军,如果让郑星朗出兵,钱不离担心没有自己的牵制,郑星朗在宜州发展出了单独的体系、自成一家。如果让杜兵出兵,一千骑兵的兵力太少了,他不放心。所以钱不离内心很焦虑,这股邪火从他受伤之后就一直憋着,憋到了现在。
上至姬胜情、下至普通的士兵,没有人敢去惹怒钱不离,钱不离只能憋着,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向人发火吧?倔强地浮柔可没有顾虑,她算是把钱不离给点爆了。
钱不离悻悻的在程达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木轮车上,也许是因为惭愧吧,他有些不敢看浮柔了,假意看向了桌面上地地图。
梆、梆……浮柔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她的手一松,拐杖当啷一声倒在了地上,接着浮柔双膝一软,跪倒在钱不离面前。
“你……你这是做什么!”钱不离连忙伸手去扶浮柔。
浮柔胳膊一扭,甩开了钱不离的手,两行清亮地泪水从浮柔的眼角流出,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的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钱不离,她的眼中满是泪光,以至于别人看不清她的眼神。
这个丑真是丢大了!钱不离无比尴尬,一军统帅居然用卑鄙的手段去威胁一个女孩……抹杀!一定要把今天的事情抹杀掉!
程达目不斜视看着帐门,大步走了出去,做什么去?当然要守着门口不让别人进来了!
“快起来,快起来!”钱不离再次拉住了浮柔地胳膊。
“我错了……求求你,不要为难我哥哥!”浮柔一边挣扎一边饮泣着说道。
“我……我只是说说而已,我怎么会为难你的哥哥呢?”钱不离脸都有些发红了。
“你骗我!我知道军中无戏言!”浮柔抹了把眼泪:“我认错了,你不要为难我哥哥好吗?”
“你没错,是我错,全都是我错,我不应该吓唬你,你先起来吧,让别人看到多不好!”
“就是我错。。”
“全是我错……”
“大人!”帐门前的程达伸手拦住了一脸犹疑的关誉东:“关将军有事要禀报大人!”
“……”关誉东用手指了指帅帐,他有些摸不清了。
程达摇摇头,那意思就是他不能说。
“你们……等一等!”钱不离在帅帐内叫了一声,他真的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就把浮柔从地上硬给抱了起来,然后用手抹去浮柔眼中的眼泪:“别哭、别哭!我都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浮柔呆住了,身体也变得僵硬起来,她没办法保持平衡,只能靠在钱不离身上,而钱不离一只手搂着自己的腰,令一只手正在‘抚摸’自己的脸,这种动作,实在是太……
钱不离可什么都没觉察到,他用手中的拐杖把浮柔的拐杖划了过来,然后弯腰拾起,塞到浮柔手中:“乖,你先进去、先进去!有什么事情我们等一会再说!”
浮柔默默的拄着拐杖,向前走了两步,又转过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钱不离一眼,消失在帘门后。
“进来吧。”钱不离稳稳神,轻声说道。
程达和关誉东一起走了进来,关誉东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可惜他只能把自己的疑惑放在心底:“大人,刚才郑星望派人来报,他们在余家的池塘旁发现了密室,不过在查探的时候损失了几个士兵,密室中有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