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茵茵自个当然不敢偷拿,这些都是以前她在苏卿凌跟前耍尽手段,让苏卿凌拿给她的!
如今要拿走,自然不乐意,只嚷嚷哪有送了人又要回去的道理!
刘蝶静可不管这些,这些东西能凑尽量凑起来,瞧苏家二郎一副一言不合就打人的门神样,谁还敢造次!
就算要耍泼打赖也得看人下菜碟不是!
而薛姨娘这边东西更多,一个紫檀木雕花鸟鱼虫八宝阁,还有玉兰鹦鹉鎏金立屏,双鸾菱花铜镜,镶珠双喜钿,一套点翠红宝石头面,这些都是谢侯爷当初高兴时赏她的,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被抬走!
刘蝶静的屋子更是有大半被抬了出来,紫檀木龙凤纹立柜,珐琅镶金匣盒,樟木箱子,金丝檀木圆桌,楠木嵌螺钿云腿细牙桌……
瑞雪院也几乎被搬空!
细算下来,竟还差近万两银子,将珂姨娘拿出的头面细软和一套城东的二进小院,也还要差上近三千两!
谢宣平无奈,只得上前赔了笑脸:“二哥,凌儿,一家上下倾尽所有也只能凑上这些了,与大数上讲,也差不了许多,你们看能不能高抬贵手……嫁妆的事就翻篇如何?”
苏礼杰不带妹妹说话,率先冷哼:
“你搞搞清楚,我们如今和你是什么关系?三千两纹银,不是个小数目,这要是普通百姓,只怕要几十家子人半辈子,你上嘴皮下嘴皮一动,就让我妹妹松口,想啥美事呢?”
说罢,冲门外的叶健喊了一声:“快去拿纸笔来,这银子现在还不出来,就打上欠条,一年之内还清!若实在无力偿还,便将侯府变卖还债!”
叶健应了一声,立马跑去谢侯爷的书房拿纸和笔还有印泥,反正这会每个家门都大开着,屋里被搬的空荡荡好似被土匪抄家了似的!
谢侯爷父子的书房里梨花木的一套书桌椅子都是苏卿凌的嫁妆,这一搬走,所有的书籍都放在地上,自然,笔墨纸砚也逃不过被搁地上的命运!
刘蝶静看苏氏兄妹寸步不让,顿时悲从中来,由小声的哽咽到大哭起来,不再顾忌当家主母的仪态!
“呜呜呜……太欺负人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能饶人处且饶人,就没见过这么不顾情面的人,好歹做了几年的亲人,看着我们落魄的样子,你心里怎么过很去哦……”
“天杀的……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呀?让我遇上这么个讨债鬼啊?……老天你快睁眼看看,这可叫我们怎么活呀?”
周嬷嬷实在看不下去,嗤笑着:“谢夫人,你可快打住吧!搞得像嚎丧似的,实在是太晦气了!”
秋香平时不太爱说话,此刻却一本正经对刘蝶静道:
“谢夫人说的实在是不讲道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况且,你们还有这样好的宅子住,在乡下,乡民们都是住的茅草房,时间久了,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也没有哪个哭着喊着说活不下去,您比他们过的好多了!”
刘蝶静被这话噎得差点又背过气去,伸手指着秋香大骂:
“一个贱奴,被你主子纵得没有一点规矩,竟敢跳出来挑衅于我,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