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太医们的目光倏地变了,就连萧祈看她的眼神都柔和下来。姜岁绵缓缓走近,一汪清眸里存着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变幻莫测。
&esp;&esp;正当沈菡萏觉得万事已定之际,小姑娘越过萧祈来到她跟前,在人惊恐的眼神中掐住了对方的脖颈。
&esp;&esp;“沈菡萏,你最好祈祷今上能平安无事,若此方有半点差错”姜岁绵微俯下身,贴近了她的耳朵,“我会要了你的命。”
&esp;&esp;姜岁绵敛眉将手松开,于人愈发急促的喘息声里淡淡开了口。
&esp;&esp;“不过两钱心头血,取我的便是。”
&esp;&esp;心头血(下)
&esp;&esp;东侧殿的一小方抱厦里,一枝手腕粗细的红色香烛缓缓燃着,长约六寸的银针仔细擦过橙黄的焰尖,针身的水珠在焰火的炙烤下消散于空气间。
&esp;&esp;等银针烧到泛红,手握针尾的影卫才微微一动,将其置于旁边的绘着翡鸟图的水盆之中。那盆下是一炉新燃的炭火,待沸水没过整针,银针便会被人从水中取出,再次放于火焰上方。
&esp;&esp;如此往复,至今已是挟恩求报(捉虫)
&esp;&esp;姜岁绵做了个十分漫长的梦。
&esp;&esp;她好像又一次回到了那个宛若囚牢的大皇子府,大红灯笼垂挂在檐角下,她独自坐在空荡破旧的小院里,冷眼看着整个府邸陷入无尽的欢欣。
&esp;&esp;负责看守她的老妈子将饭食摔在地上,仍是惯常的阴阳怪气,骂骂咧咧地倒也透出了些有用的消息来。
&esp;&esp;原是萧祈要做太子了。
&esp;&esp;难怪。
&esp;&esp;呆坐在窗前的人儿轻眨下眼,终是有了点反应。
&esp;&esp;萧祈怎样她已浑不在意了,但
&esp;&esp;册封太子,她便是他名义上的太子妃了,或许这是她唯一可以见到阿娘他们的机会。
&esp;&esp;那株即将枯萎的花挣扎着绽放了短暂的生机,可惜无论它再怎么努力,也终究逃不过枯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