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药房后院东厢,陶五柳正被魏冉缠着,只道:“魏兄切莫着急,在下这就给她诊诊脉。”
魏冉忙抬着凳子请陶五柳坐下,陶五柳忙谢过,这才坐下,给卧床的谢阿弱把起脉来,脉像虽弱,但平稳无碍,谢阿弱双瞳炯炯看着他,冷声道:“陶老五,你先把这个小子请出去,我有话同你说。”
陶五柳猛听得这一句,给谢阿弱搭脉的手不由得一颤,魏冉一见桑香要赶他,只耷拉着脑袋道:“什么话我听不得?”谢阿弱冷眼看着魏冉,像冰似的,魏冉这才不情不愿道了声“那我先出去!”
魏冉才把门关上,陶五柳就忍不住朝桑香试探喊了声“阿弱?”谢阿弱轻轻挑着眉,看了他一眼道:“难道连你也认不出我来了?我又不曾毁容?”
“你当真是谢阿弱?”陶五柳难以置信,谢阿弱反诘道:“不然是谁?为什么有个姓楚的、还有适才那个姓魏的,都把我认作桑姑娘?”
陶五柳苦思半晌,才问道:“你最后记得哪个事项?”谢阿弱如实答道:“不过是我和凤无臣在碧云寺飞瀑崖边拼较了生死。”陶五柳惊诧,才明白道:“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谢阿弱愈发不解,陶五柳只道:“你大抵是忘了过去近三个月的事情,我亦不甚清楚,至于那位楚公子和魏公子,确是与你相识的,至于交情如何,我也不十分清楚。”谢阿弱看陶五柳这一知半解,只好问道:“那你怎么回神农门来了?难道魏园出了什么乱子?三公子他可好?”
陶五柳将他师傅陶敬亭中毒一事说了大概,因是阿弱,是而倒也知无不言,连有人将噬魂散三味药暗中混于陶敬亭起居亦低声说了,只道:“除了你,这神农门内倒没个可信之人了。至于齐三公子,我也不曾与他见着面,但他昨夜似乎暗中进来瞧过你伤势。”
“是么?我昏睡着不晓得他来过。”谢阿弱定了定神,道:“我身上是受了什么伤?”
陶五柳只道:“伤了心脉,送来时还有竹刺插在你身上,也当真凶险。”
谢阿弱只觉心口抽痛,大抵是伤在那了,正还要问话,却见门扇外一个小姑娘的身影探头探脑,同魏冉泼辣辣斗了几句嘴,道:“这是神农门地方,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倒是你哩,反客为主,拦着我路作什么!我要找我五柳哥!”说着她就要闯进来,陶五柳一听是林锦儿,不过是个小姑娘,但聪慧极了,凡药理与她念一遍,她就能倒背如流了,与她解一遍,她就能融会贯通了。陶五柳也爱给她送些稀奇药材、古怪医书,就是晓得她有这天资,这会陶五柳听她要闯进来,就和阿弱止了说话,起身去开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狗血洒得还别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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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个下午去公园,晴天丽日,转到某街角咖啡馆,饲主带作者进去,饲主喝了极纯的咖啡,作者一向养身喝果汁,饲主又开始教育作者:我晓得你这个废柴不懂得钱的好处,只要看看书之类的精神享受,但是你晓得那公园的梅花是要收门票的,这片贵族小区如此悠闲,也是因为这里房子贵得离谱,寻常人买不起,这家咖啡甜点这么好吃,也是因为价格高。所以精神都是物质堆砌的,你懂了吗?
作者:嗯嗯嗯,所以我觉得我的人生目标应该去找只能带我住进这贵族小区的新饲主,我也不要坐公交上公园,我要坐豪车,我要有私家花园……
饲主:想不到你这废柴志向还挺远大,还想换新饲主……
作者:嘿嘿嘿……
饲主:回家再揍你!
晚上饲主失眠了,一夜双目炯炯盯着作者,作者不由想:是这高档咖啡特别纯,还是我说要换饲主刺激到她了?
74毒舌鸳鸯
林锦儿推开魏冉,蓦然一进门,瞧见开门的陶五柳,挽住他臂儿道:“五柳哥,我同你说件要紧事儿!”却看见躺在床上的谢阿弱,仍不减亲昵,陶五柳只挣开她的手道:“你要说什么?谢姑娘不是外人。”
陶五柳这么一句可拨了小姑娘的心弦,林锦儿定睛打量那床上的谢阿弱一眼,虽是病秧秧的惨白肤色,更显得她眸光明亮,如秋水明媚,眉眼却是冷冷的,像是不曾将谁放在心上一样的,傲气心性的林锦儿觉得自个儿落了下风,大咧咧道:“既然谢姐姐不是外人,那我就说了,大师姐和三师哥在房里做男女之事……”
才说到这一半,陶五柳忙不迭捂着这小姑娘嘴道:“你怎么什么都说?也不害躁!”林锦儿笑嘻嘻拨开陶五柳的手,无辜道:“五柳哥,我们习医之人,本不避忌什么房中术!就怕谢姐姐不好意思,可是五柳哥你说不必见外!”
谢阿弱打量一眼这个小姑娘,不过十一二岁年纪,脸庞儿清清秀秀,扎个髻儿,插了绘彩花卷草的木梳儿,身上穿了鹅黄春衫儿,娇娇俏俏身段,伶伶俐俐谈吐,倒是个极出色的小姑娘。再看这小姑娘这样缠着陶五柳,语气时娇时酸,谢阿弱大概也明白了,淡淡道:“尽管说罢,我卧床养病正闷着,没有春宫画子消解,听你一个小姑娘说说也好,如能绘声绘色,我让老五打赏你东西。”
林锦儿蓦地脸红耳赤,陶五柳只摇头微微一笑道:“锦儿你好好说,别使坏了。”林锦儿这才言简意赅道:“大师姐和三师哥狼狈为奸,谋划着要瓜分掌门之位,还想害魏园的齐三公子,两个商量得小声,我后来就没听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