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三公子瞧了不由眼前一亮,道:“此人倒是厉害,若能收至魏园麾下……”
却见那男子下得马来,解开了车上李兆如的绳子,但一眼余光瞧见他身上的书迹,颇沉吟了一番,尤其看见齐三公子那四个字,不由暗中佩服,挽袖在空中比划了一番,仿佛暗中临摹,寻思走向。而那李兆如受此惊辱,一得解脱,连道谢都不曾,就已落荒而逃了!
齐三公子只吩咐小侍道:“你去请他上来!”
小侍点头称是,下楼,上了街,对那男子恭敬道:“我家公子请阁下上楼一聚!”
那男子却很不解风雅,只道:“我平素不爱结交人,多谢你家公子好意了。”
说着那男子大步走回自家书摊,收拾了画轴、书轴,大布裹起了扛在背上就要走,小侍们忙不迭上前,左右挽臂,那男子喝道:“休要纠缠!”说着左右沉力,登时就甩开了受制!
齐三公子瞧见这些小侍不得力,不由骂道:“蠢材蠢材!”
阿弱听了,只道公子要恼,道:“我去请罢。”
说着她点足一掠身,如轻燕越阑,白衣蹁跹而下,倏忽落地在那男子跟前,近了才瞧清这男子不过二十五六,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高强的本事,怎会是江湖无名之辈?阿弱心上犯疑,但仍客气道:“我家公子请阁下品茶论书中法度,不知阁下可愿一往?”
那男子但见眼前白衣女子轻功如此之高,她口中的公子又会是何等人物?他虽有些好奇,但有心要走,也不管许多,只道:“书中法度,都不在世上活人之手,有何可论的?即便要论,我自会往故纸书帖中寻知己!”
说着那男子背着大包袱就要走,几步之间,仿佛故意要试探阿弱的武功,阿弱避过那一瞬如铁锤击来的包袱,已起掌攻向他后背空门!那男子却蓦地一矮身子避过,武功之怪,倒令阿弱佩服起来!只想好好较量一番,却又怕惹齐晏着急,是而也不多动拳脚,只刻意拦在前头,道:
“适才兄台可看见那车上男子胸前的草书?”
“看见了又怎样?”说话间那男子左突右攻,皆破不了谢阿弱的阻拦,只听阿弱又道:“我看你也是个痴人,你可想见这行书之人?”
那男子听了此言,终于停了拳脚,道:“姑娘晓得是谁?”
谢阿弱点头道:“此书正是我家公子所题,阁下与作古名家论书有何意趣?不如与我家公子把盏长谈?”
说着阿弱点到为止,转身离去,那些小侍亦随她而去,她算准了此人按捺不住,果然没走多远,那男子就急步跟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记得有一天,饲主兴高采烈地提着一个购物袋下班回来了。
作者:买啥了,有没有吃的。
饲主:就知道吃!我买了一堆高雅的东西。
作者打开袋子:四个塑料瓶子怎么高雅了?
饲主:你不懂!这很贵的!
作者看了看价标,是很贵:凭什么塑料瓶子这么贵,你是不是nc了?
饲主:baby,langua!你不觉得很好看吗?
作者:嗯,一个甜白色、一个粉青色,颜色挺正,但改变不了它们是塑料瓶子的事实!你买这些瓶子干什么?
饲主甜蜜道:一个放沐浴露、一个放洗发水、一个放护发素,还有一个没想好。
于是,饲主折腾了一个晚上,把原来放这三样液体的瓶子扭开了,分别倒进了新买的瓶子里!这就是传说中的追求生活品质……
等饲主走后,作者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再也没人告诉作者哪个瓶子是装哪样液体了……刚刚就用沐浴露洗头了!我靠!还是翻了原来还剩的沐浴露瓶子,对照了液体颜色才知道事实的真相!知道真相的作者眼泪掉下来……为什么要给废柴崎岖的人生道路设置这么残忍的障碍!!!!
97金粉幻觉
且说那男子紧随谢阿弱登上茶楼,隔帘只见此雅间内一位公子沉静坐于一隅,身穿华美锦衣,衣上花纹虽极简,但又十分别致,异常高贵清雅,而那衣香更是芬芳熏人,直令人以为是哪家的王孙公子出游。谢阿弱略停步门前,亲自擎起筠帘,回头淡淡道:“阁下不进来稍坐么?”那男子微微一笑,进得门来,将背上包袱放在一旁,大方落坐。此时,齐三公子得以近处打量他一眼,但见此人穿一身破烂旧衣,乱发蓬飞,面有饥色,眼神却光采熠熠。
齐晏淡淡问道:“在下姓齐,不知阁下尊姓大名?”那男子正盯着桌上各色香糕,咽了咽喉咙道:“在下姓林。”谢阿弱瞧了,道:“林公子请用些茶点。”
那位林公子也不客气,似饿了不知几天几夜,转眼将几盘糕点风卷残云去,只剩了空盘,吃得极快,但偏偏吃相极斯文,还有余闲斟茶啜饮,眉开眼笑道:“这糕点极妙,若是祭品就更好了!”
此话甚是不敬,齐三公子却不以为忤,道:“阁下喜欢吃祭品么?”
林公子边吃边答道:“我不止喜欢吃祭品,还喜欢隔几天办一场丧事,请朋友们来饱餐一顿。”
齐三公子淡淡问道:“难道阁下家中经常有人丧命?为何办丧事办得如此频繁?”
林公子却挑眉道:“世上哪条王法说了丧事只能给死人办?难道齐兄不认为在白幔灵堂中与朋友饱食一顿,正是人生一大乐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