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鸮的眼神中很快地划过一丝笑意:“嗯。”
从自己倒下到他过来扶住自己,整个过程不超过1分钟,而在此之前,霍一舟确定那些人身上根本没有任何被胶带纠缠的痕迹。所以,这些竟然都是在1分钟之内做到的么?
霍一舟很快为这一切找到了答案,他带着几分笃定看向宁鸮:“是你的异能。”
宁鸮点了点头,伸手揽住霍一舟的腰,轻轻松松地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他不露痕迹地往郭路的方向瞟了一眼,郭路接收到了他的眼神,若有所感地立刻走到霍一舟的另一侧,将霍一舟的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他的伤口扶住了他。
在接收到宁鸮眼神中的满意之后,郭路还是有点儿没回过神来。所以自己到底是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听话,而且什么都能理解了呢?
安顿好霍一舟,宁鸮这才慢悠悠地走到了几个已经满身是汗的体院男身边。晁墨石试图通过利爪从内部扯断那些交代,然而不管他怎么试验,往往才破开一个小洞,立刻就会有新的胶带缠上来,最后整个爪子也被胶带缠成了一个厚厚的胶带球,看起来恶心极了。
仿佛有一双无形之手在操纵着这一切。看不见的敌人远比看得到的高手让人心慌。
宁鸮终于走到了晁墨石身边,他撕开晁墨石嘴上的胶带,盯着晁墨石的眼睛道:“打么?”
打什么?晁墨石的大脑短暂地短路了几秒之后,想起了自己方才在操场上大声喊宁鸮出来打架的场景,那个时候的自己得意洋洋地连喊三遍,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十分钟后的现在,被嘴里的当事人用胶带捆成现在这般可笑的模样。
但被别人用胶带缠起来动弹不得这种事,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不是一件光彩体面的事情。尤其是做出这件事的人眼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晁墨石经不得激,立刻羞恼地说道:“打!为什么不打?小心我揍得你满地找牙!”
宁鸮动了动手指,晁墨石忽然感觉身上一轻,接着他低头一看,发现原本把自己缠得牢牢的那些胶带居然整个儿跑到了宁鸮手上去,宁鸮抓着胶带的一角,看起来像是抓着一个空壳的胶带人模型,场面诡异中带着一丝滑稽。
“哇,小舟,你家鸮哥果然好厉害啊。”郭路已经扶着霍一舟走到场边坐了下来,他看着宁鸮光用气势就将晁墨石碾压成了渣渣,眼神中满是敬服。
霍一舟眼中的笑自宁鸮出现后就没散过:“他高中的时候可以一个打十个。”
其他几个体院男仍然被胶带缠着,但几个人已经识相地往后挪去,只求远离战局。
于是操场上一下子就空了下来,宁鸮和晁墨石相对而立,在身高差不多的情况下,晁墨石几乎比宁鸮宽了一倍。然而就算如此,也没有人敢小看宁鸮。
宁鸮舔了舔牙齿,轻啧一声。在九天岛的生活简单枯燥却也安静,在进入游戏之前他起码得有三年没有打过架了,然而在游戏开始之后,来到南城的这一路上,不管开头是怎么样的,到最后十有八九总得打一架才能结束。
好在终于见到小孩了,善始善终地打一架作为结束吧。宁鸮这么想着,在晁墨石的手化为利爪向自己抓来的下一秒,动作敏捷地侧身躲过了一波攻击,反手向上劈在晁墨石的手肘上,晁墨石登时感觉自己的手肘像是被千斤重锤击打过那般发麻起来。
一招就趴下着实太不体面了。晁墨石为着自己的面子,硬着头皮举起发麻的手再次攻向宁鸮,这一次他用了十成的力道狠狠地抓过去,然而再一次扑了个空,反倒被闪到他身后的宁鸮用拳头招呼了一下,顿时不受控制地往前方倒去。
晁墨石赶紧往前快速地走了几步稳住重心,摆出格斗的姿势再次攻向宁鸮,宁鸮不再攻击,只是伸手格挡住他的利爪,两人擦身而过时轻巧地在他耳边抛出一句“速度太慢”。
这种只守不攻却仍然轻松无比的应对无疑比认真殴打更让晁墨石恼火,他的攻击逐渐变得没有章法,只顾着把蛮力统统灌注到利爪和拳头上,期望能有一拳一爪把宁鸮打趴下。
这种自伤式的打法无疑是很耗费力气的,没过多久,晁墨石便累得气喘吁吁,几乎连手也抬不起来了。再一次挥爪落空后,他终于冷汗涔涔地趴倒在地上,一个劲地喘起了粗气。
宁鸮走到他身边,缓缓地蹲下身来。晁墨石也努力打起精神,不甘示弱地回望宁鸮。
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幽深无比,眼睛里仿佛藏着一个深不见底的密道,越望越让人感觉心慌。晁墨石心中的警铃后知后觉地拉了起来,他问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宁鸮没有自报家门的习惯,只是盯着他的眼睛,从他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堆骰子,在警报响起后忽然把骰子放在了他的手里,把人拖入了pk中。
郭路已经看呆了:“哇,竟然还可以这么操作的,学习了。”
没过多久,那两个虚化的人形忽然又恢复了实体,宁鸮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而晁墨石脸色难看得几乎可以媲美抽象派大师的杰作了。
宁鸮动了动手指,其他几个体院男身上的胶带一下子都被吸到了他手上。宁鸮随手将这些胶带掷在一旁,走到几人面前,往地上丢了一堆骰子状的东西,一群还没来得及愤怒的人立刻就被骰子所吸引,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捡,原本还沆瀣一气的好兄弟们开始为一颗两颗骰子大打出手,场面混乱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