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回到自己家中才发现已经怀有身孕,她是个过于善良而又过于勇敢的女性,抵住家人压力和世俗流言将程午生下来,不过同时,她的人生也毁了。
程母将程午送去封闭式武校,也不单单因为她要挣钱养家而无法照顾女儿,她更想让女儿会点防身功夫,遇到坏人有反抗还击之力,不要重蹈她因手无缚鸡之力而受害的覆辙。
程母很苦命,二十出头被迫踏入泥沼,即使后来过上新的生活,也未能够安稳终老。
程午也没机会尽到一个女儿的义务。
被瞿红一伙拐骗的那些女孩正在经历的,也许就和当初的程母一样。不是程午不盼着好,而是现实沉重。
坏人可以坏的没有底线,拐骗的女孩会被如何对待呢?可假设并不多。
也许被当成生育机器卖了,也许迫使她们进行某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最坏的结果就是被欺凌后还将其残忍杀害……
刚开始她主动掺和这个案子,只是为了意外发生时能成为周静的守护者。现在有了新的线索,她由心而发的想调查个水落石出,站出来尽自己的一份力,救出被控制的女孩,以慰母亲在天之灵。
程午说完,静静看着周意立。
他紧紧抓着她的手,沉默了许久,“好,我和你一起。”
程午倾身抱住他。
她这次没说“谢谢”,而是给他一颗用爱意外衣包裹着的糖。
周意立回抱她,只是那份独有的甜,被心疼滋味掩盖过了,尝不出来。
领了结婚证的第一晚,程午少见的失眠。但饰她装得像,闭着眼睡在他怀中,呼吸轻轻,周意立并未察觉。
凌晨五点落雨,程午听见水滴敲打在玻璃上发出的声音,刚刚涌起得一点瞌睡瞬间散了干净,脑子里一片清晰。
枕边男人依旧抱着她,一整晚都没有变过姿势,也难为了他,好似都不会觉得胳膊酸一样。
当初程午不懂怎么算喜欢一个人,全凭徐敬和刘晓娣几句话点拨。现在她有了更多的理解,喜欢即是心安。
就如她此刻的心情,身体嵌入这个男人温暖的胸膛中,听着雨声,即便睡不着,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烦气躁,不会胡思乱想,很安定。
程午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入睡的,后来她是被沉闷憋气的感觉唤醒的,气管直犯恶心,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她去了浴室,干呕一阵,吐了几口酸水出来就舒服多了。冲了水,程午漱漱口,撑着洗手台照镜子,自己的一双眼睛泛起红意,还蒙着一层雾水。
周意立跟着走进来,“怎么了?”
“好像有点感冒了。”程午捧水洗脸。
等她洗好了,周意立伸手探了探她额头,体温是正常的,“哪儿不舒服?”
程午摇摇头,“太闷了。”
周意立说:“今天天气不好,我把窗户打开透透气。”
程午和他一起出去,问,“今天不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