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将军的大夫人先一步说明:“未曾见过,但是确实是亡夫的冲喜七夫人,只是这七夫人先亡夫一步而去,当时混乱,我晕了过去,并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好一个推脱的一干二净的说辞!颜君逸冷静地听着。
肃亲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知道。”
“我昨日很晚的时候在江边见过她。”宫千柔实话实说了,这让肃亲王有点懵。
江边?她好端端的提江边做什么?肃亲王听到这两个字明显有点慌,他试图从宫千柔的眼神中看出来什么,然而宫千柔根本没看他。
还在心里编排他:这个傻子,这时候总是看本姑娘作甚,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吗?不知道他到底将步月歌如何了?怎么会失踪?难不成真的被她跑了?
想到这,宫千柔心底升起一丝恨意,步月歌这女人怎么每次运气都那么好?掉进肃亲王这虎口还能逃了?
“你在江边见她有何重要之事?”魏尚书的每个问题问得都十分巧妙,颜君逸眼神里投去欣赏。
宫千柔又实话实说:“她说她逃了,不想做冲喜之人。”
听到这话,蒙将军大夫人刚要开口被魏尚书打断:“林思思她可还说了其他?”
“她还说蒙大将军死的蹊跷。”
“她逃走之时已经知道蒙将军已故?”魏尚书这小问题咄咄逼人,根本没有给宫千柔思考的机会,她只能继续老老实实回答:“是的,后来我看着她上了船,我才回了家。”
“嗯。”魏尚书看了一眼旁边的记录官记录的文字都准确之后就将视线转向蒙将军的大夫人:“大夫人说不认识步月歌,没见过林思思,那么冲喜当日,您见过什么人?”
她沉了沉气,看了一眼旁边的宫千柔后才看向魏尚书:“我确实未见过林思思,当时来冲喜,我光惦记着夫君身体情况,并未留意是谁。这些事都是我身边的巧儿去处理的。”
“包括和中书侍郎谈妥由他家三小姐林思思入府冲喜?”
“是。”
“巧儿何在?”
“这……”蒙大夫人这时候才感觉哪里不对了,可她只能如实说,“她不见了,那日我让她全权处理此事,后来她负责让抬棺人将冲喜之人抬走去埋掉…”
“冲喜之人可是林思思?抬走埋掉之时棺材中的人可确定已经身亡?”魏尚书打断了蒙大夫人的话语,连着两个问题问的她沉默了好一会儿。
就在这时,颜君逸感觉到身后的椅子靠背似乎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回头看去,只见沏茶那小厮此刻激动地抓住了椅子靠背。
他抬眼看去连忙收回视线:还就没见过什么人能长得这么丑的,那颗大黑痣就过于……等等,他似乎想到了同款黑痣。
颜君逸再次回头偷瞄身后这小厮,莫非?难道?
他决定不动声色,转回头继续听魏尚书他审理。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特别小声的一句话,如若不是他耳力极好,除了说话的人,其他人是听不见的。
就算有人听见可能也听不懂,因为这句话不是北域口音,而是西域本土官方语言,并且是西域贵族专用的语言,普通西域人是根本不会这种语言的。
“他这牌才叫打得漂亮!学到了!”
颜君逸冷眸微敛,盯着蒙大夫人忽然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小厮,他暗忖着:看来这蒙将军的大夫人不仅听得见而且还听得懂方才那句话,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