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在,她得救王妃!
齐嬷嬷这一下是真的起了杀心:“臭丫头,你——”
“齐嬷嬷武功高,动粗我是干不过,但你别忘了刚刚在王爷面前说过的话——本王妃今天只需抄书。”苏染汐余光见彩衣溜走,心下赞赏。
她将明黄色的圣旨怼到齐嬷嬷铁青的老脸上:“你敢动我试试?”
“你——”齐嬷嬷拳头紧握,却没敢挥出去。
苏染汐冷笑:“齐嬷嬷侍候母后多年,该知道宫中尊卑为上。你是仆,本王妃是主,轮得到你对主子握拳?”
她反手夺下太监手中的刑棍,突然大力朝着齐嬷嬷抽过去。
齐嬷嬷一掌将刑棍拍飞,厉声质问:“王妃——”
“你这么高的功夫,一掌下去,这刑棍还完好无缺,可见材质多结实。”苏染汐一把拉过瑟瑟发抖的绿珠,“这丫头身娇体弱,瘦的跟竹竿子似的……”
她陡然拔高声音:“每人二十大板!齐嬷嬷是打算用宫人的血染红未央殿,以敬母后礼佛之心吗?”
“休要攀扯皇后娘娘。”齐嬷嬷沉着一张布满褶皱的脸,冷冷看着苏染汐。
“‘妇言’不贵多,而贵当!女子在不同的场合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这话未免太危言耸听了。”
苏染汐反唇相讥:“嬷嬷方才说得对。妇言的精髓就是说——身为女子,不必伶牙俐齿、能言善辩,但要三思而言,你说出口的每一个字必须对得起自己的身份!”
“嬷嬷身为母后的心腹,未央殿的掌事人,自然该事事以母后名声和健康为先,为人处世也要从母后的立场出发,怎么能为了区区宫人,就让人误以为母后是蛇蝎心肠呢?”
“王妃,慎言!”齐嬷嬷脸色骤冷,“身为人媳,怎能如此污蔑婆母?更何况娘娘还是一国之母?”
苏染汐双手合十冲着未央殿行佛礼,扭头跪下,一本正经道:“儿媳不才,此举绝非给齐嬷嬷难堪,更无意污蔑母后,我只为母后积福泽,愿母后早日远离病痛,一生康健无忧。”
她三言两语就把皇后架在了道德制高点上。
齐嬷嬷就算再想给她下马威,也不可能拿皇后的声誉和佛心开玩笑。
否则这么多年的礼佛修行,就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了!
齐嬷嬷:“……”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
区区庶女出身,只凭着岭北一点功绩和陛下的封赏,就以为自己能和皇后娘娘做对了?
原本今日给她一个下马威,就是要这丫头知道国母之威不可侵犯。
她在岭北将刺杀一事到处宣扬,如此愚蠢行径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今日必须给苏染汐些教训。
“为了给娘娘积善缘,今日确实不能罚这些宫女了。”齐嬷嬷冷笑。
众人如蒙大赦,感激涕零地叩谢,“谢王妃。”
齐嬷嬷让人重新置了书桌和笔墨纸砚,冷笑道:“只是无规矩不成方圆,王妃替宫人出头,总得代她们受些罚,才能匡正规矩。”
她面无表情道:“劳王妃,今日跪着抄《女德》一百遍!加抄《道德经》一百遍!”
众人惶然。
二百遍,那岂不是要抄死人?
何况,王妃的手还有伤呢?
苏染汐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幸好,提前诓了齐嬷嬷限定惩罚范围。
不就是抄书吗?
待会儿就让这老东西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心下悠然,面上却苦兮兮道:“齐嬷嬷,二百遍也太狠了!我手抄断了也抄不完啊。”
“王妃言过其实了。”齐嬷嬷抚过火辣辣的脸,低声讽刺:“你方才打人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