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的月牙色清丽又俏皮,纱衣上面的梨花纹路若隐若现,脸上遮伤痕的面纱徐徐浮动,相较于裴意那一身的大气明艳,蔺姜南穿上这身就恍若雾间缥缈的一树繁花,神秘又楚楚动人。
两人只是出府上马车的一会儿功夫,就引得路人驻足低语:“这两位是谁啊?跟仙女儿似的。”
“这么大的‘蔺国公府’四个字看不见啊?这当然是国公夫人和令千金啦!”
路人震惊:“蔺国公府一个京城新贵的夫人和小姐就已经这般富贵美丽了?我还以为是宫里来的娘娘呢。”
“这话可别乱说,是要丢脑袋的!”
马车启程,路人的窃窃私语逐渐消失。
陪同老太君在府门外目送他们离开的裴珠手指愤愤地都快绞成了麻花。
嘀咕着:“什么狗屁仙女儿,这身衣服我穿也好看!故作风情,卖弄风骚!”
话音还没落尽,老太君凌厉的目光就向她投来,她忙不迭噤声了。
“听说你梨花糕做的不错,昨日还特意给意娘做了一份,老身看你也闲来无事,不如也给老身做一份尝尝,以后蔺桓和老身的三餐,就由你来打理了。”
“啊?”
“啊什么啊,给老身和蔺桓做饭委屈你了?”老太君不屑冷嗤,“跟着进府的时候就该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现在的东西和你在西城住的宅子那都是我儿子给的,让你伺候我们也不算亏待了你。”
裴珠奉承笑着,心里一万个不得劲儿。
“母亲……”
“住口!”老太君呵斥道,“这声‘母亲’也是你能叫的?在国公府你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外人,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镇国将军府的一个庶出而已!”
裴珠被她毫不留情地一通怒斥臊得脸青一阵白一阵。
到底她也是为他们蔺家生了一个儿子,这个老太婆就这般对她?
被人如此羞辱,她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容忍。
“老太君,我为何能住进国公府您应该比谁都清楚,这声‘母亲’叫不叫无所谓,只要蔺桓认我便可。”
“呵!”老太君气笑了,“光天白日就做大梦了?我们蔺家绝对不允许一个庶女进族谱。”
她张口闭口都是庶女,气得裴珠咬牙切齿。
裴珠上前一步,压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可就是我这个庶女,才能给蔺桓生儿子,才能让你蔺家延续香火,老太君瞧得上也好,瞧不上也罢,蔺官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老太君也年事已高了,何必操心这么多,留点儿精气神安心过您的晚年生活便可,以后这国公府,还得由我来打理呢,您说是不是?”
“啪”地一声!
裴珠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太君。
这老太婆居然敢动手打她?!
老太君枯竭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混账东西,谁给你的胆子敢这般同老身说话!别以为仗着蔺桓宠你便不知天高地厚,在这个家别说你,连蔺桓都得听我的!哪儿轮得到你来当家做主!”
“既然住在国公府,那便得听从老身的安排!以后在这个府里,你的身份也只是一个下人,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