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什么不回家?”他看一眼身旁坐着的克拉布和高尔。
“你有任务,我们也有。”高尔吃着软糖,克拉布百无聊赖的把肥胖的身躯倚在软垫上,附和似的哼哼两声。
德拉科站起身披上斗篷:“我出去走走。”
克拉布终于肯抬起眼皮来,他和高尔面面相觑,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跟着。也许是外面的风雪和寒冷让他们俩懒得动,最终他们什么都没做。
走出休息室,德拉科厌烦的皱着眉。
克拉布和高尔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监视他。他和斯内普单独见面的机会已经越来越少,好在大脑封闭术掌握的还算顺利,可是他仍然不敢偷偷和艾希莉见面。
他害怕伏地魔会窥探他的想法。
戴上兜帽,溜出城堡。他独自在寒风中行走,朝着环状石堆的方向。
艾希莉没有留校——他看过了,没有她的签名。也许她回家了,也许她在随便什么格兰杰的家里,德拉科希望她不是一个人,又有点希望她是一个人。
希望她有好好庆祝自己的生日。
他冰凉的手伸进怀里,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绿色丝绒盒子。这盒子里装的是一枚戒指,和他手上的戒指很像,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他原本准备给艾希莉的惊喜——那个夏天的落日里,他和她依偎在书房的沙发上,德拉科许下的承诺。
他原本打算这个圣诞节就会求婚。
只有家养小精灵才知道,小主人为了拿到这枚戒指花了多少心思,用了多长时间。为了得到卢修斯的点头——可是这份特别的礼物是无法当面兑现了,而卢修斯已经入狱,纳西莎也被困在马尔福庄园。
他也不能亲手给她戴上指环。
他把盒子小心的扣好,才发觉没带绑礼物的绸带。摸索着身上能用的绳子,他有点窘迫,还有点紧张——德拉科希望她喜欢这份不算有诚意——或者说有点突然的礼物。
雕枭冒着风雪降临陋居的窗台的时候,哈利还没认出来。罗恩大呼小叫的让大家看,他可清楚它的主人是谁——这只雕枭无数次飞过格兰芬多长桌时,故意踢飞罗恩吃早饭的碗,他早就记住了。
艾希莉从壁炉前面站起来去开窗。
“马尔福送粪蛋来了是吗?”弗雷德在沙发上扭头。
“我们能把这个扁毛鸟关起来吗?”乔治如出一辙的回头。
哈利捏着饼干的手微微一顿,望着窗户。
雕枭仿佛听懂了似的,尖着愤怒的眼睛威胁性的扇动翅膀。艾希莉摸了摸雕枭的毛,拿下它嘴里衔着的东西。墨绿的丝绒盒用斗篷领口才有的那种的黑色系带捆着,这不像一份礼物,有点像一只方形小粽子。
这个形状,还有盒子尺寸——她的心脏嘭嘭直跳。她边解开绑带边安慰自己,别多想,或许这只是一件普通的首饰……艾希莉咬着唇,忐忑的打开盒子。
一枚刻着银蛇的戒指静静嵌在黑色软衬之间,雪花从开着的窗口飘进来,在戒指周围开出细小完整的六角玲珑的花。
“他可真狡猾……连这种事情都不当面和我……”艾希莉有点好笑,有些鼻头发酸。她拈起指环,套在右手的无名指上,又觉得这个动作让她显得不那么矜持——可是该给她戴戒指的人困在霍格沃茨呢。
金妮挤了过来,她讶然的望着艾希莉:“这是马尔福送你的礼物?你们远比我想的要……总之不像我想的那样。”
她看起来真的很震惊:“我还以为马尔福永远不会爱谁。”
艾希莉伸出手,欣赏自己的新饰品:“没有「永远」。这是一些遗憾的来源,但也可能是一些事情的转机。”
银器在灯光下折射圆钝的光,微弱,但永不消逝。
第48章47有求必应屋的重
这个假期结束之后迎来的是五年级最后半个学期,回到学校的人少了一些。因为不确定的危险,很多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都选择悄悄隐去,他们在等待笼罩在头顶的乌云散去,这是出于父母们对于孩子安全的保守考虑,当然是无可厚非的——可是乌云不会自己消散的。
没有人知道伏地魔到底在哪,到底是否还活着,除了凤凰社和艾希莉他们。邓布利多对于斯内普的信任之足够让艾希莉迷惑,这位老校长居然肯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他,一个曾也做过食死徒的人。
不过无论如何,斯内普和纳西莎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这是毋庸置疑的。只凭这一点,哪怕他是逢场作戏也好,亦或者模糊立场也罢,斯内普教授豁出性命保护德拉科是不争的事实。既然如此,艾希莉选择给这位莫测的老教授九分的信任。
对策留给大人们去计划,孩子们只需要好好学习——这是莫丽和亚瑟的话,大约也是邓布利多的意思。
艾希莉站在塔楼的飘窗边,把戒指从手指上摘下来。她不能戴——不能现于人前,虽然克拉布和高尔笨的像猪,不过至少他们还不瞎。
她把戒指穿过项链,银器和月长石碰撞发出叮当的脆响,被塞进衣领。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魔药课是唯一一堂艾希莉和德拉科都选了的课程,他们只有在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内才能够光明正大的共处一室。
德拉科托着腮在发呆,虚焦的双眼落在门口,平淡的掠过一个又一个走进的同学。这种几近出神的眼神在接触到那个熟悉的女孩时有了一些光彩,他只贪婪的看了一眼,艾希莉已经落座在赫敏旁边的桌子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