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脸上缺乏表情,凌非能看出来他已经没有耐心,于是也没有问下去。
谈郁软硬不吃。
从第一次注意到谈郁时凌非就这样认为,现在,他发现靠近对方的方式不能是低声细语和垂首恳求,应该是别的手段。
军部的住所是统一分配,独居的一套平层。
谈郁对住的地方不感兴趣,径直关上了房间门。
因为无聊,他洗了澡又走出房门,在靠近走廊的地方迎面见到了凌非,男人站在窗边抽烟,穿了件睡袍,敞露着结实的手臂。风从他指间夹着的烟掠过,丝线般的烟雾从窗边散开,拂到谈郁脸上。
男人问他:“睡醒了?”
见凌非朝他走过来,谈郁皱了下眉往回走,被拦住了。
他被圈在男人和墙壁之间,凌非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少年的黑发柔顺纤细,完全不像他本人那种冷淡的性格。
手刚碰到他,谈郁就颦眉往后退,不太情愿的神色,以雾蒙蒙的一双冷淡眼睛盯着他看了两秒。
“干什么。”他问凌非。
“我前段时间去了k星系,又想到你……很奇怪。”男人低下头,语气平静,一边说着一边捂住了谈郁的嘴,不想他说拒绝的词。
他手上是烟草很淡的气味,指腹和掌心上有薄茧。
他也没用多少力气,谈郁一下子挣开了。
男人垂头看着他,像是在回忆。
“为什么奇怪?”
谈郁耐着性子问他。
凌非的注意力停在少年微微张开的唇上。
之前谈郁在k星系吻过他两次,他很清楚谈郁对自己没有欲望。
他只是新生虫母的实验品。
现在的虫母已经有了伴侣,那位雄虫正在私下各种场合被知情人艳羡。
凌非敛容将烟掐了,食指碰了碰少年的脸,从他面颊抚过嘴角,将食指塞进了他嘴里。
像撬开一个蚌壳碰到湿滑的内里。
被咬了。
“你有病?”
少年不耐烦地抹了把嘴唇上的血,冷冷地看着他。
“很奇怪我当时怎么没有把你困在那里,找个大一点的房子,”凌非垂眸舔了下自己被咬伤流血的手指,又看向他,“你如果不是虫母就好了……但也没关系。”
谈郁盯着男人沉稳而平静的面孔,心想手里没有枪还是不方便。
凌非是从底层爬上来的雄虫,对他这样的阶级一向不屑。
他提醒凌非:“雄虫是天生被虫母控制的,你应该知道我可以随便操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