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晴雪浅浅一笑,身后柳叶飒飒,微微卷曲的发尾安静贴伏在她诱人的腰线上。
两只穿着回力鞋的小脚规规矩矩地并排站立着,纤长的四肢白皙柔软。
只有家庭背景十分了得,用惯了好东西保养,才能养出这么一身水灵灵的白嫩皮肤。
陈春花对范晴雪的话不由得深信几分,看向她的眼神直冒光,拉着她的手激动不已,尚存的理智又让她刻意压低声音:“小姑娘,你那儿还有几块香皂,婶子全要了!”
边说边左右张望,双眼重点扫过那几个扎堆聊天的“倒爷”,确定没人注意到她的异样,轻舒一口气。
悄悄向右移动两步,她用身体彻底挡住别人的视线,防止他人窥探。
香皂可是个稀缺货,即使是像她这种经常在黑市上转的见多识广的“老倒爷”,也很少看到谁卖香皂,卖肥皂的倒是有一两个。
通常从百货大楼抢到香皂的人,没等把香皂换出去,家里的女人们就藏起来偷着用了。要不就是被三姑六婆借走给自家闺女用,有借无还。
一块香皂没有肥皂的三分之一,价格却一样,还同样要一张票,在陈春花看来有些不值,但架不住她生了四个闺女,个个爱美。
每隔两个礼拜百货大楼的香皂到货,她们都像疯了一样挤着去抢,最后披头散发含泪而归。
偶尔抢到一块,四个姐妹能兴奋一整天,爱惜着轮流用。
陈春花有心买香皂哄女儿们高兴,一直没碰到卖家。
今天终于看到一个据说货源充足的卖家,怎能不激动?
范晴雪杏儿眼弯弯,“大婶,今天我只带了五块,你确定全要?”
“要,要,全要!”只?五块?这小姑娘家在香皂厂绝对有人,而且关系够硬,轻描淡写的就拿出五块香皂,并且这些香皂还都不是厂里处理的瑕疵品。
质量也没的说,比市面上出售的香皂要好很多。
陈春花眼珠一转,暗暗下定决心同范晴雪搞好关系。
小心翼翼地接过范晴雪递来的另外四块牛奶美肤皂,她掀开竹篮上的灰布,露出里面的半篮鸡蛋。
一枚枚鸡蛋被陈春花整齐地码到一边,空出的地方正好装下五块香皂。
香皂入了自己的篮子,陈春花才彻底放心,挪动刚才用来遮挡他人视线的矮小身躯,挎上竹篮,拉着她出了小巷。
走了十几步找到一个背阴的角落,才停下脚步有心跟范晴雪询价:“小姑娘,香皂怎么卖?要不要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