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佳佳气的双颊涨红,微褐的发尾披散在肩头,裙尾在打斗中粘上几缕脏污,正可怜兮兮地贴在她浑圆小巧的膝盖上。
大滴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脱出眼眶,顺着清瘦的下巴滚落在地面。
手掌被咬出血都没能让骄傲的金佳佳流泪,丁慧恶毒的言语和别人异样的目光却一下子击溃了她的心理防线。
“喂,你别太过分了,红口白牙的诬陷好人,表姐跟你家范卫华清清白白的,不信找他过来对质。”
“你表姐跟别人的老公有没有不清不楚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天天穿的露胳膊露大腿的,没有丁点羞耻之心,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姑娘。”
钱大娘早就看这些穿裙子的女人不顺眼,明目张胆地露着大腿上街,不是去勾引人是什么,实在有伤风化。
要她说,就应该跟过去一样,全身捂得严严实实的再出门,否则给她们治个流氓罪抓起来才合适。
要不是她们穿的太暴露,她唯一的宝贝儿子怎么会犯错误强女干了一个村丫?为了不被当成强女干犯枪毙,他不得不娶那个村丫进门。
她的儿子出身双职工家庭,有初中学历,长相不错,想娶什么条件的城镇户口女孩都行,因为那件事,娶了个没有任何助力还拖后腿的农村丫头。
想想钱大娘心里就绞痛得喘不上来气。
她话音刚落,水房里几个穿裙子的女同志脸色忽地变得不好看,望向钱大娘的目光充满了不赞同。
一众穿着半袖露着胳膊的女人也默默翻个白眼,暗道“什么时代了,竟然还有钱大娘这样的老古板。”
“怎么回事?”略微低沉的声音从水房门口传来。
何诗曼回家路过水房,发现自家弟妹和别人打作一团,连忙跑回家找小叔子帮忙。
高大的青年肌肉均匀分布在宽肩长腿上,不显瘦弱又不过于虬结。
他的半张脸隐没在光辉外,拧着眉头再次问兀然安静的丁慧,“丁慧,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范卫华声音微哑,有点儿像金戈铁马刀戟相向的碰撞声。
丁慧站着不动,不敢抬头,不复刚刚肆恣狠辣的模样,害怕自己一直伪装的温柔影响在范卫华心中幻灭。
她整个身子僵在原地,热血冲冠的冲动像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理智回笼,浑身冷汗地思索该如何应对当下的情况。
可是越是想要想办法,脑子越糊成一团,无法思考。
金圆圆不等丁慧恶人先告状,表情愤愤地嚷道:“范卫华,好好管管你家的疯狗,我和我表姐刚进水房洗手就被她冤枉。不仅如此,她还直接动手打人,你看看我表姐的脸和手,都被弄成什么样子了!今天你不给我们一个交待,咱们公安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