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这一句,袁皓就再难割舍。
他从孙小乔手里扯出衣角,覆上大掌牵起她的手,一字一顿对孙小蝶摊牌:“小乔才是我最爱的人,孙小蝶,对不起,之前是我误会咱们的感情了。跟你在一起相处确实很愉快,轻松舒适但不是爱。自从小乔出现,我才知道什么叫心动。请你不要怨恨小乔,是我对不起你,要打要骂随你。”
孙小乔闻言,红着眼睛挡在袁皓身前,软着嗓音求情:“堂姐,是我没忍住对袁大哥动了心,要打就打我吧,袁大哥是无辜的。”
袁皓拉住孙小乔的手,往身后一拽,皱着眉头,“这个时候了你还逞什么强,我一个大老爷们被打几下不碍事,你这么柔弱,被打了哪里受得了?乖,在我身后待着就好,这是我和你堂姐之间的事,她不会牵连无辜弱小的。”
深情地看着面前高大英武的男人,孙小乔轻轻点头,对自己明智的抢人举动表示肯定。袁皓转身,孙小乔望向孙小蝶的目光中不禁带上几分得意。
身世再好、工作再好又怎么样?连自己的未婚夫都看不住,真是蠢得无可救药。她只略施小计,袁皓就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啧啧啧。
捻了捻薄薄地涂了一层凤仙花汁的指甲,孙小乔勾起嘴角。
孙小蝶怒极反笑,黑眸漆漆,双眼直直盯着袁皓,那目光令袁皓有种被看透的心虚,下意识地攥紧双手。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她冷冷一笑,用力挥动手掌左右开弓,“啪、啪”甩了袁皓两巴掌。
袁皓低头默默承受下这两巴掌。
“袁大哥!”孙小乔抱住被抽的脸颊红肿的袁皓,心疼不已,眼泪潸然而下。“堂姐,你要打就打我吧,别打袁大哥了,袁大哥没有错。”
冷哼一声,孙小蝶抬手“啪、啪”两下满足她的请求,把“小白花”抽成了“小红花”。
扬起高傲的头颅,孙小蝶拒绝让自己表现的跟个失意者一样。
“自古渣男贱女最般配,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千万不要分开,免得去嚯嚯好人。”
毫不犹豫的转身,眼角的余光扫到的最后一眼是袁皓捧着孙小乔五指印明显的半张脸,轻轻吹着,而抽抽搭搭的孙小乔小声说着什么,露出一抹娇柔却故作坚强的笑容。
呸!
回到家,孙小蝶痛快地大哭一场,然后把卧室里属于孙小乔的东西通通扔到客厅。孙小乔家里穷,在城里念初中高中时吃的用的一直靠孙大富接济,平时孙小蝶也没少给她买东西,所以这些扔出来的东西里真正属于孙小乔的几乎没有。
孙大富提着公文包,推开门看见女儿红肿着双眼,明显是哭过的样子,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小袁同志欺负我的宝贝女儿了?”
原本是半开玩笑的一句话,没想到一语成箴。
“嗯,爸,您口中的小袁同志和您的亲侄女好上了,要跟我取消婚事。”孙小蝶哭过后已经冷静很多,为个渣男伤心欲绝什么的,压根不是她的人生态度。
孙大富怔愣一下,紧接着滔天怒火冲上脑海,他气愤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力道大的险些把桌上的茶杯震倒。
“真是岂有此理,拿我女儿和我们孙家当软柿子捏呢?想订婚就订婚,想退婚就退婚,想的倒美!我饶不了他们。还有这个孙小乔,我可怜她帮她找工作,忙着托关系给她跑转正的事,她可倒好,反咬一口,勾引自己的堂姐夫。小小年纪心思不正,恩将仇报,我孙大富何德何能当她的大伯,这样的侄女我可不敢要!”
看着抿唇一声不吭的女儿,孙大富心痛难忍。
自己当成眼珠子一样疼爱的女儿,被人当成抹布说扔就扔,实在是气死他了。
“小蝶,你放心,爸爸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低哑得厉害。
“嗯,爸,既然孙小乔巴上了袁皓,那她大概不需要纺织厂的临时工职位了,不如我们成全她吧。”孙小蝶翻出酒精棉签,轻轻擦拭刚才不小心划到的伤口,沙痛的感觉慢慢压过了心中的伤感。
她的眸色加深,寂静的夏夜,乌蓝色的天空铺染着大片雷雨云,山雨欲来。
忽地轻笑一声,孙小蝶把染血的棉签扔进垃圾桶,“爸,方阿姨是不是正好在公安局工作?”
孙大富一愣,咳嗽一声,连忙端起桌上的搪瓷杯猛灌两口水,结果一不小心呛进了气管。他弓着身子,差点把眼泪咳出来。
孙小蝶走上前拍拍孙大富后背给他顺气,“这么大的人了,喝水着什么急,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
“咳咳,你怎么知道她的?咳咳。”
“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能猜不出来?我去观察过方阿姨,人长得端庄,人品也不错,配你绰绰有余。”
她掏出手帕递给孙大富,略带嫌弃地说:“快擦擦吧,鼻涕眼泪一大把的,方阿姨什么都好,就是眼光有点问题,咋就看上你了?”
“咳咳咳!”孙大富来不及高兴女儿接受了方月柔的存在,立刻又被她损的剧烈咳嗽。
孙小蝶的亲生母亲在生孙小柏的时候难产去世,十年来,他又当爹又当妈地照顾两个孩子。
方月柔的丈夫几年前因公殉职,她也是一个人抚养孩子。
公安局副局长张兵看他们两人的孩子基本都长大了,没什么后顾之忧,就开始明里暗里地撮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