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这些全是弹劾沈家的。”
是了,楼太傅为百官之师,他一弹劾大多有骨气的臣子都会跟着上奏,确实起了一个带头的作用。
德元试探道:“这些全部留着不发?”
邬乘御睁眼看了看小山般高的奏折,摇头道:“看来沈家所犯之罪罪无可恕,惹了众怒,就算把这些奏折留着不发,明日朝堂也定会是腥风血雨。”
“留与不留意义不大了。”
邬乘御靠在案几上闭目养神,德元将奏折端走,来到邬乘御身后给他按摩,邬乘御发出舒叹。
“玉妃那边情况如何?”
德元回:“据暗卫所说,玉妃娘娘整日郁郁寡欢,这几日胃口不佳,只用了几块绿豆糕,滴水未尝,一整日不曾如厕了。”
“但玉妃娘娘甚是喜欢吃贤妃娘娘包的馄饨,每一次都干干净净,一个不落。”
邬乘御口中呢喃:“馄饨……”
“好些日子没去看贤妃了,今晚上就去她那吧。”
德元了然,派小和子去知会咸福宫的人一声。
咸福宫。
在得知圣上要驾临后,楼清鸢表现的很欣喜,让凡初为她护肤,沐浴增香,挑首饰、衣裳款式,就连要给邬乘御奉什么的茶都犹豫不决。
就这样一直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终于到了晚上,御辇如约而至。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邬乘御虚扶起楼清鸢,楼清鸢姿态优雅,两人来到桌子前,上面摆了不少菜肴,看的出来备菜之人的精心。
这是德元开口:“贤妃娘娘这菜肴虽好,可圣上近些日子脾胃不和,太医叮嘱要吃些清淡之物,怕是吃不了这些。”
楼清鸢很是焦心:“皇上为何会脾胃不和,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邬乘御坐在凳子上抬手:“听说贤妃做的馄饨一绝,不知道朕可有幸尝尝。”
楼清鸢立时道:“皇上自然可有,臣妾这就去做。”
陷入爱情漩涡的楼清鸢此时还没有察觉不对劲,心心念念为自己所爱之人做馄饨,一碗馄饨她用了十分的心思,从调馅料到盛到碗里都是她一个人所做。
端上桌后邬乘御仅仅是看了一眼,端起来尝了一口就不再吃了。
“恩,味道不错。”
楼清鸢笑颜如花:“皇上喜欢就多吃些。”
“若是臣妾做的馄饨能让皇上愉悦,臣妾愿意天天做给皇上吃。”
邬乘御用手帕擦了擦嘴,婉拒楼清鸢送过来的馄饨,轻咳几声道:“听说玉妃自小就是吃这手艺长大的。”
楼清鸢的笑容僵固在脸上,尽管心里难受,可她还是必须用笑颜面对,只能强撑着笑容道:“皇上说的是,弟弟自小挑嘴,有时候生了病就爱吃臣妾做的馄饨。”
聪慧如她,楼清鸢已经明白邬乘御的来意,原来是为了让她给楼钟玉做吃食。
楼清鸢内心嘲讽:难得圣上还费这心思,说了这么多,还不是为了弟弟。
为了维护帝王尊严,楼清鸢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臣妾恐怕不能天天做给皇上吃了。”
邬乘御看着楼清鸢问:“为何?”
楼清鸢低眉顺眼答:“这几日弟弟食欲不佳,臣妾想要每日做些好吃的送去给弟弟,恐怕不能为皇上做馄饨了。”
邬乘御帝心悦:“无碍。”
“德元,赏。”
德元看着贤妃娘娘笑着比哭还难看的模样,心里觉得圣上忒坏,这不是摆明了想看姐弟反目成仇的戏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