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禁卫军就闯了进来。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都愣住了。
一张方方正正的桌子前,苏芩秋、顾泽夕、拓跋绵、三七,四人正在打麻将。
拓跋绵定是输得太多,脸上贴满了纸条儿,就连眼睛都糊住了。
几个禁卫军佯装搜刺客,实际上八卦已经在心里跑出了二里地——苏小姐真是好本事,前夫和前前夫相处得如此和谐,都能在同一个桌子上打麻将。
直到刺客搜完,都没人发现拓跋绵眼睛的异样。
禁卫军连声向苏芩秋说着“打扰了”,尽数撤了出去。
拓跋绵终于松了口气,撕掉了眼皮上的纸条儿,冲顾泽夕拱了拱手:“多亏宁远侯机智,谢了。”
顾泽夕问道:“你进宫是要刺杀谁?”
“我谁都不杀,我去找人而已。”拓跋绵道,“我之所以留在熙朝,是为了完成我娘的遗愿,找到我的姑姑。我娘跟我姑姑是手帕交,后来我娘嫁入了东胡王庭,我姑姑却在机缘巧合下,来了熙朝,从此俩人再也没见过面。”
“你姑姑叫什么名字?”顾泽夕问。
“她原名拓跋菡萏,来熙朝后,隐去了东胡王族身份,化名王菡萏。”拓跋绵回答道。
“菡萏?”苏芩秋一声惊呼。
拓跋绵见了她这反应,也很惊讶:“怎么,你认得她?”
苏芩秋道:“太后的亲儿子,先太子端木元稷,曾恋上一个东胡女,那东胡女的名字,就叫菡萏。”
“那就是她。”拓跋绵点头道。
还真是同一个人?苏芩秋有疑问:“你确定你姑姑还活着?我听说,东胡女菡萏,曾随先太子出使西域。后来先太子病逝在大漠,菡萏当场就殉情了。”
“她当然还活着,我今天进宫,见到她了。”拓跋绵说着说着,冷笑起来,“你们来猜猜看,我的姑姑,先太子昔日的恋人菡萏,如今是什么身份?”
苏芩秋和顾泽夕双双摇头。
拓跋绵咬牙切齿:“她是当今皇上端木良顺的德妃娘娘,现如今被关在冷宫!”
苏芩秋震惊不已。
顾泽夕轻叩麻将桌:“本侯为了找回记忆,翻阅过书房里的所有卷宗,对此事倒是略知一二。先太子病逝的那一年,端木良顺被封为太子。同月,先皇驾崩,端木良顺即位,册封妻妾,其中就有这位德妃。不过,卷宗上没说德妃就是昔日的东胡女。”
拓跋绵冷笑:“端木良顺抢了亡兄的女人,自然会下令封口,怎会让你们知道。”
苏芩秋想起一件事来:“德妃之所以被打入冷宫,是因为淑妃曾中催眠术,大爆德妃的风流韵事。如今看来,这所谓的风流韵事,指的就是东胡女和先太子的恋情吧?敢情皇上并非吃醋,而是心虚了,才把德妃关了起来。”
拓跋绵拔剑,劈向了麻将桌:“当初端木良顺不分青红皂白,诛杀徐笪九族,我就说他是个昏君,现在你们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