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这辈子都不会道歉的,非要被人打一顿才会高兴这样子。
白沚很无辜地耸了耸肩膀:“我没什么意思啊,就这么说两句嘛,小鹿,我可是你哥,这种时候你可得站在哥哥这边,否则哥哥以后可就没人养了。”
“白先生,我!”
白鹿还没说话,艾伦一双漂亮的异瞳闪闪发亮,指着自己的胸膛,摇着尾巴上前一步。
白沚看也不看他:“你给老子爬!我跟我妹讨价还价,要你说话了吗?!”
艾伦:“……对不起。”
白鹿当然也知道白沚不是故意的,都是一家人嘛,真没什么好计较的。
她自己有时候也会对白沚说很过分的话,因为知道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爱她胜过爱自己的亲哥哥。
可心里明白是一回事,抑郁症又是另一回事。
白鹿很想息事宁人,但她的眼泪突然就跟决堤的河水似的,眼泪珠子就跟不要钱的珍珠一样,哗哗地就往下掉,哭得梨花带雨的,好不可怜。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鹿,对不起,哥哥错了,这次真的是哥哥错了,你别哭啊,你哭得你哥这心都快烂了,咱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白沚吓得不轻,搓着双手就给妹妹道歉,差点膝盖一软就给她跪下。
说真的,如果他这膝盖底下真的有神灵的话,白沚真希望自己这一跪,能把妹妹的病治好。
但他也知道这是妄想。
很少有人知道,抑郁症是跟随一辈子的顽疾,很多时候你也许以为抑郁症已经好了,可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又会犯,更不知道它下次来临的方式,以及它准备待的时间。
也许就那么一次,那么一个鲜活的人就这样没了。
白沚故意在妹妹面前扮鬼脸,做怪表情,夸张地道歉,就为了把妹妹哄高兴。
可白鹿嘴巴一张,嗷嗷大哭:“哇啊啊啊,我也不想的,可我停不下来。”
白鹿的声音透着绝望,别说白沚了,连路过的病人都为之动容。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现在的这小姑娘连哭都这么好看,像一幅画。
一副悲伤而又美丽的画卷。
白沚绝望了,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君以臣说要带她去吃烧烤给哄好了。
看着收费窗口仰着小脑袋跟英俊男人撒娇的漂亮小姑娘,白沚怀疑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一把拖过艾伦,“来来来,老艾,你过来一下,我问你,我这张脸不好看吗?”
艾伦红了脸:“好看。”
白沚对一个男人动不动就脸红的行为非常鄙视,但现在这里就他一个熟人,只能逼自己忍耐,“那我跟君以臣比怎么样?”
别看艾伦一副为爱发了高烧的样子,但他的品德告诉他,这种时候是不能撒谎的,于是艾伦左右看了看君以臣,还有身边这张同样英俊的脸,最后肯定地说:“当然是君先生更好看……”
但我更喜欢你这一型啊!
“滚!”
白沚气死了,不等外国帅哥说完话,一把推开艾伦:“你们这些破老外都不懂审美,你们懂什么是好看什么是难看吗?你们就知道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特么的连丹凤眼跟桃花眼都分不清的美盲民族,老子信了你的邪才想起来问你的意见。”
白沚拒绝接受自己是因为长得没君以臣好看,这才被妹妹忽略的事实,转身朝着医院门口走去。
艾伦惊讶地看着白沚英挺的背影:“白先生,你要去哪里?”
“妈的,老子去哪里用得着跟你报备吗?你特么是老子的谁啊!”
白沚头也不回,嘴里骂骂咧咧,手上夹着一支烟,把旁边好几个小护士惊艳得差点尖叫起来。
白沚也许不是最帅的,但他身上有一种痞子的气息,让人又爱又恨,欲罢不能。
白沚对女孩子的眼神最是在意了,正抛着媚眼打算再为自己恋爱的丰功伟绩添砖加瓦时,白鹿回头正好看见他风流倜傥朝小护士走过去的身影,气得她一声厉吼:“白狗,你要再敢祸害人家小姑娘,我特么曰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