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星阑一脸呆萌,“没有啊。嗨呀可能吃过吧,就是遇见司令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吃过什么好吃的。”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嗷呜嗷呜吃的很香。
“……”靳燃看了他一会,又收回视线。
贺星阑估计是从小就被抓去做实验体,那种地方的人比牲畜还不如,他能活到裴行遇过去拯救他,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居然还能长成这么可爱的小孩儿。
他那双腿也不知道怎么没的,怪不得崇拜裴行遇崇拜的跟亲爹一样。
“燃哥。”
“嗯?”
“咱们下去干嘛啊?”贺星阑嘴里咬着榴莲酥,把最后一口咽下去舔了舔嘴角意犹未尽,“司令不是说给我们假期吗,光明正大下去不就好了吗?为什么你还要偷偷摸摸地出去啊?”
靳燃两手搭在脑后,暗暗在心里磨牙,是可以光明正大下去,但理由被他扔了,斩钉截铁地说了傻逼才下去,但不当傻逼老婆就没了,这要真离婚那还得了?
傻逼就傻逼。
裴行遇一下舰星际联邦这边便知道了,连劲风蹭的一下起身,“什么?他亲自来了?走,去看看。”
左伏也受到消息,轻描淡写地笑了下,“大惊小怪,连劲风沉不住气就让他去,坐山观虎斗,才能渔翁得利。”
周槐茂收到通讯的时候久久没有说话。
郑垌问:“要不去一趟?他这次下来多半是铁了心要挪紫微垣,元帅向来打压裴行遇,当年给他紫微垣的时候就百般不愿,现在再提挪地方他肯定要多方刁难。”
周槐茂冷斥:“不去!”
郑垌出了会神,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温声劝道:“怎么说裴行遇也是咱们十七军团的,当年诺拉和靳娴对他给予厚望,你不是也非常欣赏他吗?还说十七军团将来不是给诺拉就是给他的,为什么‘天纪’号爆炸之后你就对他格外严苛,难道你也怀疑是他干的?”
“这件事不用再说了。”周槐茂拂袖,“谁也不准去!违者军法处置。”
郑垌看着周槐茂的背影,低低叹了口气,侧头跟副官说:“别跟部长说,我自己过去看看。”
步虞下了舰便跟裴行遇分了手找药去了。
裴行遇独身一人去了星际联邦总部,礼貌地敲了下元帅办公室的门,等里头应声了才拧开门把进去,将芯片放在桌上,“签字。”
方志珩抬头看着裴行遇,仿佛一下子被拉回数年前,当时他也是这么冷着一张脸将委任令朝他桌上一放,叫他签字。
“来的这么快,我还以为你得过两天,或者让孟如钱来呢。”方志珩伸手示意他坐,裴行遇一如当年无动于衷,只是重复,“签字。”
“签字可以,我先问你,紫微垣挪了地方之后还属不属于星际联邦的舰队,听不听管?”方志珩向后一靠,双手抱胸做了个防备的姿势。
裴行遇眸光冰凉,“我从来没有要脱离星际联邦的意思,您又何必殚虑,如果我想叛,你以为在哪里影响的了我吗?那十七颗破行星,拦得住我?”
方志珩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我要‘天纪’号爆炸前的最后通讯,还要挪紫微垣单位,这次出征的交换条件,您该不会又要耍赖,当泼皮吧。”
裴行遇这话大逆不道到一定地步,方志珩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这么放肆当心我撤了你的职!”
“你能撤我早就撤了。”裴行遇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如今星际联邦内忧各大军团暗潮汹涌各自为政,外患星际海盗屡屡来犯,你还要用我制衡他们,不是吗。”
方志珩教他说出心事,欲盖弥彰地轻咳了声,“你是星际联邦的军人,抵御外敌这难道不是你的责任?”
裴行遇轻笑了声,方志珩被他嘴角那个冷冰冰的笑意冻的浑身不适,轻咳了一声又说:“我再问你,你紫微垣在那儿待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换地方?”
裴行遇:“无可奉告。”
“那你想挪到哪里去总能告诉我吧!”方志珩每次跟裴行遇说话都要觉得自己快要猝死了,这人冷热不管软硬不吃,什么招儿使在他身上都没用。
裴行遇:“太阴星。”
话音一落,方志珩脸色倏地一变,“什么?!”
裴行遇扫了他一眼,又淡淡收回视线,没打算重复。
方志珩这人脾气阴晴不定,看似耳根软被人左右,但据他所知这人心思极深,奸险狡诈无人能出其右,像个傀儡,其实线一直在他手里。
彼时他还是个刚从军校毕业的穷小子,不知怎的就娶了当时的老元帅的独生女,无论上哪儿都夫妻出席,平步青云人人艳羡,战功赫赫,最后竟然成为了最有机会成为下一任元帅的人。
老元帅死后不久,他发妻郁结于心没多久也暴毙而亡,他便一直守孝怀念独身生活,虽然失去了往日凌厉果决,但为了发妻至今不娶却被称为佳话。
裴行遇对他知之甚少,当年爸妈走的时候他年纪尚小,等他去了军校,方志珩早已成了如今模样,锋芒尽敛,看似权力架空被人左右。
他查过这么多年方志珩下过的所有令,开启的项目决策都合情合理,即便有些过头但都算是“无奈之举”,恰恰这样才显诡秘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