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个外放的人,也不会说情话,但此时却想告诉靳燃,“我不排斥做一个oga,性征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外在赋予的东西,alpha也一样,我没有失去,相反不用再忧虑被星际联邦发现,是好事。”
靳燃握着他的手点头,“我知道,只是不舍得你吃苦。”
丘昭的声音从口罩里传出来,带着一点闷闷的冷漠,“什么狗屁性征,性别还能影响你们信任对方了?难道你们是因为性征喜欢上的?”
两人都被他说得一愣,丘昭又道:“腺体切除在未来或许就跟切个扁桃体一样普遍,不想做oga就切了,爱切就切关别人屁事。”
副手小姑娘噗嗤一笑,“师父您形象没了。”
丘昭冷咳了一声,“别告诉你师爹。”
小姑娘“哦”了一声。
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裴行遇便因为麻醉的原因睡着了,靳燃默默地看着他,一根根数睫毛,不知道数了多少遍总也数不清,一遍遍重来直到手术结束。
丘昭将植入了芯片的腺体缝合,边脱手套边交代注意事项,靳燃一一记下来又紧张兮兮地重复了一遍问有没有遗漏。
“没有,注意别在他面前释放信息素就行了,伤口一周之内别碰水,隔离贴每天换一次,信息素疏导液一天一支,有任何不适立刻找我。”
靳燃将人送出去,回来的时候裴行遇还没醒,他就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听见熟悉的引擎声也没抬头。
靳绍原上楼敲了下门进来,“手术怎么样?”
“丘昭说的是很成功,这两天比较关键,没有排异反应的话就是成功了。”靳燃始终没有放开裴行遇的手,一直攥着,两人的手心全是汗。
“行,成功了就好。”靳绍原看着脸色苍白的裴行遇,重重叹了口气说:“这孩子吃了太多苦了,oga这个身份像个大山压在他身上,有机会放下了也好。”
靳燃点点头,“爸,对不起。”
靳绍原一愣,随即讥讽道:“哟,你还会说这三个字?又想干什么了?”
靳燃郝然咳了声,“就是觉得如果姐姐还在,她肯定不会让你这么费心,我的确没有姐姐优秀。”
靳绍原习惯跟儿子针锋相对,他这么一服软自己反倒不知道怎么办了,也咳了一声,“行了,别说这个了,裴行遇的命比什么都重要,至于孙子的事儿我也认了,你们好好的就行。”
靳燃“嗯”了声,忽然想起来件事儿,便问他:“您一直在调查‘星官计划’,有多少线索了?”
靳绍原从上次他们大闹星际联邦就知道他们在调查这件事,就在想靳燃什么时候肯跟他低头,“你其实想问的是为什么我让你跟裴行遇结婚吧。”
靳燃笑了下也没回避,“姜还是老的辣。”
靳绍原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老子是你爹,还能看不出你那点小九九。是,当年你出生的时候我没想那么多,后来查出你信息素缺失我才觉得不对劲,但你妈已经不在了,参与这个计划的人几乎没人能回来。”
靳燃蹙眉,“除了我妈都没回来?”
“嗯,你妈妈当年本不能回来,是我强行将她接了回来,不久后生了你就难产走了。我查到有人把裴烟送回来,而这个小姑娘也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所以我一直暗自注意着这兄妹俩的动向,后来裴烟伤人,裴行遇走投无路,我就找了他谈交易。”
靳燃惊讶不已,随即有些愤怒,“您当时就知道他的身份?让他跟我结婚也是为了送他去军校?你利用他帮你调查‘星官计划’?”
靳绍原并不反驳,坦荡承认了,“对,我看出这个年轻人身上有股劲儿,他会是那个将星际联邦重新洗牌的人,所以我借口给你冲喜,用他妹妹作为交换条件跟他签了合约。”
靳燃攥拳忍耐脾气,“那这些年你看着他被星际联邦这些人这么打压就袖手旁观?”
“他能处理好这些,况且我帮了他会造成很多麻烦,他在明我在暗,事情才能进行下去。”
靳燃终于忍不住了,冲自己亲爹怒道:“他能处理难道就该受吗?我不管你们什么尔虞我诈权谋交易,从现在开始你最好别再有什么利用他的想法,不然你是我爹我都跟你翻脸。”
靳绍原看他这么发疯,也斥他,“我真要是算计,他现在都不知道死了几回了,这次要不是你爹,你以为他能成功越狱?”
裴行遇让两人吵醒,微微皱眉睁开眼先喊了声靳燃,随即感觉后颈有点疼,轻轻喘了口气趴在枕头上。
靳燃回头警告自己亲爹,“这些话别跟他说。”
靳绍原冲他骂道:“还要你交代?丢人玩意。”
裴行遇听靳部长心情不太好,等他出去了才问靳燃,“你又跟靳部长吵架了?让着他一点,咱俩对不住他,他不高兴也是情有可原。”
靳燃怕他瞎想,忙说:“不是孩子的事儿,你别总觉得这件事对不住我们,我自己不想要兔崽子影响咱俩二人世界,老顽固就是没事找事不训我难受,你别理他。”
裴行遇这才放下心来,靳燃看着他脸色还是不太好,忧心忡忡地问他:“伤口疼不疼?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还好,不是很疼。”裴行遇笑了下拍拍他的手让他别紧张,说自己现在口干舌燥的想吃个椰奶冻,要凉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