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那今晚,我可以来你屋里睡吗?”萧霁手中捻着一枚白子,随意丢下一枚,显然是心思不在上面的。
“你是不是还想来我榻上睡啊?”
“若是愿意,阿霁自然想的。”
温知渝轻轻抬眼,萧霁凤眼微微一凝,他从前不懂,女子风情该如何瞧出来,如今见着温知渝,却是明白了。
从前阿姐在他面前,举手投足之间,最多是多了几分灵动,小指勾一下他,便能红了耳廓,纯的很,可如今,被他囚了几日,从姑娘变成了女人,见着他的时候,烟波流转之中多了几分风情。
“阿姐这样勾我,我自是以为阿姐是愿意的。”
温知渝落下一子,萧霁看了一眼“阿姐,是坏手。”
“下午过来用晚食,你该去大理寺点个卯了吧。”温知渝偏过头,萧霁如今食髓知味,极热衷那事,她便是不愿,到了晚上,萧霁也照旧会去爬床的。
萧霁出府去了,温知渝看着眼前的招月“招月,你要同我去吗?”
“我自要陪着姑娘去的,姑娘身边可得有个伺候的人。”温知渝自知道,只要她开口了,招月自要去。
“那江淮如今情况不明,招月,你该明白,此去路途艰辛,你若在这里,或许要更好一些。”
“姑娘说笑了,招月这条命本就是姑娘的,若是要嫁人,招月早就嫁人了,当初,招月就是农户家中一个女儿,一个背着克夫名声的女儿。”
所以,温知渝死而复生,招月不怕,温知渝要去江淮,招月更不会怕。
“去收拾行李吧,我们在京城待不了几日了。”
招月应了一声是,转身出去忙了,温知渝看着面前的一盘棋,虽然下了几手坏手,却也并非是一盘坏棋。
“有趣。”
温知渝转身离去了,只留下一局残局。
宣武帝让人抱走了那孩子,“怎么是你亲自送来的?”
“自兄长去后,嫂嫂的身子便一直不大好了,府医说,嫂嫂有损命数,还望父皇见谅。”容玉跪在地上。
“你要走了?”
“是,儿臣该启程了,儿臣也想早些看看母后长大的地方。”容玉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皇,宣武帝触及容玉眼底的悲寂,竟一时不敢去看她。
“在京中,可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儿臣只两人放心不下,父皇,如今兄长去了,嫂嫂病了,还望父皇还能给王府一分庇护,让嫂嫂能安稳度日,剩下的,便是皇太孙了,父皇,求你善待兄长的血脉。”
宣武帝拿过桌子上的东西扔过去,折子打在容玉身上。
“那是朕的孙子,难道现在,你竟觉得朕会伤害自己的孙儿吗?朕都已经立他皇太孙了,这难道还不够吗?”
容玉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着,却没有再说话。
宣武帝发泄够了,御书房里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宣武帝才长出一口气“阿玉,你怨恨朕,是吗?”
“儿臣不敢。”
“阿玉,朕是皇帝,所以注定做不了一个好父亲,罢了,你走吧,这孩子,是我们大胤的皇太孙,他生来便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朕还能害了他不成?”
“儿臣多谢父皇。”
宣武帝最后和容玉说得话,便是一句“走吧。”
容玉离开皇宫,看着这宏伟却冰冷的建筑,她在心底告诉自己,没关系,还会回来的。
最后,容玉的确回来了,带着人马杀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