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渝略思索了一下,点点头“也好,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
“阿姐这么担心我?”
“我是担心你会去做多余的事情,公主,我和他去吧。”
容玉,容玉她能拒绝吗?萧霁一向我行我素,也就是温知渝向着她一些,否则萧霁还能顾忌她的话?
“萧大人自便,慢走不送。”
萧霁拽着温知渝回了卧房,临走的时候,萧霁扭头去看坐在桌边慢悠悠喝茶的人“大公主不知吧,这一次冀州的事情,清河崔氏也参与其中,我离京之前,大理寺卿递了病假的折子,听说可是受了家法呢。”
容玉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茶杯中的茶水甚至没有漾起波纹“这冀州,便不是谢氏说了算,我也不会拱手让给清河崔氏。”
萧霁跟着温知渝走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也没想避开着点他。
“这冀州是什么山水啊?竟让大公主这么清醒了。”
“有吗?我倒觉得,公主一直都很明白。”
萧霁想起他离京之前和崔元思见的那一面,那个人欲言又止,却到底是什么都不曾说。
崔元思背负的太多了,所以他一退再退,直到容玉那一点爱意被消磨殆尽,如今,就连萧霁都觉得,容玉大抵是不喜崔元思的。
萧霁和温知渝走远了,容玉才放下手中的茶杯,容玉也不是表面上那么平静的,但她想的却是,对崔元思那一点感情,当真是不值一提。
她成不了崔元思想要她成为的好人。
城中又来了钦差,这冀州可是难得这样热闹,朝中的人,都在不断朝着冀州伸手,而这一次来的,是平阳侯世子。
萧霁来冀州,可和那个悄无声息来到这里的公主不同,萧霁可是大张旗鼓的到了冀州府城,冀州的世家豪强全都开始动起来了,却发现,他们见不到谢明德了。
萧霁的洗尘宴上,冀州的世家豪强,文人雅士,几乎都到场了,该是来试探萧霁的意思的。
而萧霁坐下之后第一句话,便让所有人都乱了阵脚。
“不知这冀州,是民乱,还是叛乱?”
卢经业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陪着笑看着萧霁“萧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民乱,所以派来的是钦差大臣,可若是叛乱,那来的就是大胤的军队了,一旦成了叛乱,那整个冀州,都将面临一场屠杀,就连他们也要牵扯其中。
“陛下身为大胤的皇帝,听闻冀州百姓民不聊生,陛下心中自是担忧,卢老爷,你说,这冀州,是民变还是叛乱?”萧霁来了之后,手中的酒就没有断过,片刻就已经染上醉意了,看上去十分忧愁的样子。
谁不知道这位平阳侯世子乃是陛下的心腹,可世子来冀州,却是一副这样为难的样子,冀州的世家豪强心知肚明,他们之所以这样大胆,是因为他们在朝堂之上有靠山,但不代表他们傻,民变,陛下退一步,朝廷来解决冀州的烂摊子。
叛乱,株连九族,也不过是朝廷在斩杀的名单上加个人名罢了。
“萧大人说笑了,这冀州只是闹饥荒啊,百姓没有粮食,故此才闹起来,这怎么能是叛乱呢?”
“可朝廷得到的折子里,可不是这么说的。”萧霁说着,端起酒杯和来敬酒的姜家轻轻一碰。
“姜老爷,多谢你的礼物,本官很喜欢。”
这话一出,其他人看姜家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姜家如今是冀州的大善人,如今想来,莫非姜家早就得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