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某个人在和大家一起闲聊鬼故事的时候,说活人在吊唁死者的时候,死者听着悼词的时候听着听着会突然诈尸,然后与吊唁的人赤身搏斗,最后让吊唁的人也一并死去,听到这种说法的人估计首先的态度就是嗤之以鼻。
原因也很简单,一来诈尸的说法一直是出现在传说之中,谁也没有亲眼见过,二来这死人博活人的故事更是天下奇闻,除非是像演义里讲的那样,周瑜为了赚诸葛亮,现在自己假死的时候拿下诸葛亮,结果在诸葛亮抚棺痛哭的时候发现了周瑜留在棺材上的气孔,让诸葛亮用蜡堵住了气孔,反而白白丢失了自家的性命。
但在古人的志怪笔记里,却实实在在的记录了一则死人斗活人的事,就不知道倒底是真实的事件,还是古人在听到一些传闻后发挥的脑洞了。
这个故事出自李亢的《独异志》。故事的主角也有名有姓,是当时河南府的少尹李则。
如果李亢所记载的李则和其他唐人讲的郭元振或哥舒翰的故事有相似点的话,能够与时人挂的上钩的,那就应该是韩愈先生后来应李家人邀请,写的那篇《河南少尹李公墓志铭》中的李则。
韩愈先生文章里提到的李则,是凉武昭王李暠的十三世孙,彭水县尉李令一之子。历任过左武卫兵曹、太子通事舍人、大理司直。
在韩愈先生的《河南少尹李公墓志铭》里,讲过一个李则在河南府担任少尹时治民的故事。
韩愈先生说,李则性格很刚正,在河南府虽然担任的是少尹,在他的上面还有大尹,顶多也只是个二把手,但李则的作风却并不是个二把手。
当时,在河南府,有姓吕的世家子,叫吕炅。这个人好道术,成天想着学符咒修仙这一套,虽然结了婚生了子,但是完全又不是个火居的道士,如果要用现代的话说,那就是有点二。常理上来说,如果一个男人上有高堂,下有妻子,首先扛起的应该是家庭的责任吧。但吕炅选择了却是抛妻别子。
于是乎,某天,吕炅突然换上道士的衣冠,有板有眼的拜别自己的母亲,自己要去王屋山学仙去了。全然不顾身后老母亲和妻子儿女的哀求和痛哭,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是为之侧目。
按道理说,修仙就修仙吧。但这吕炅呢,在山里又耐不住清苦,在王屋山住了几个月以后,又从山上下来了,到处宣扬自己得到了神仙的旨意,而且还吸纳了一批信徒,到处招摇过市。
如果我们把历史稍微认真拜读一下,我们就会发现,自从汉末张氏兄弟喊出“苍天已死”的口号之后,统治者们对宗教一直是防范得比较紧的,而且,越是乱世,道家有很多子弟都行走在人世间,有的还亲自参与了起义或者动乱。
而且,道家的子弟除了走基层路线以外,也融入到了上层社会,与释家子弟相比,道家子弟升为国师的人还是比较多的。
不知道当时这个吕炅是不是也有了某些想法。从王屋山下来以后,他兴冲冲地带着几个弟子去了府衙请见少尹李则。
哪知道到了府衙以后,事情却并不如吕炅想象的那么美好。李则直接将他晾在了府外候着,然后让衙役剥下了他的衣服,并且押着只穿着内衣的吕炅回了老家赡养母亲。
孝未尽,岂能学仙。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李则是一个很重传统伦理的人。
所以,在李则去世之后,李家人也是遵从礼制为其举办丧事。而且,像这样的人物去世之后,即便生前因为刚正得罪过人,但死者为大,前来吊唁安慰李家人的人也就很多。
李家人在为李则举办丧事期间,有一天,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人来到李家,向李家人投上拜帖,自称苏郎中,是李则的生前好友,听闻了李则的死讯前来吊唁。
前面说了,李则的阅历和经历也很丰厚,虽然李家人不认识这个苏郎中,但想着李则经历的职位也比较多,个别好友家里人不认识也很正常。
于是,李则的儿子便陪着苏郎中来到了李则的灵堂。
就像现代我们在影视里看到的丧礼情节那样。进入灵堂以后,宾客会在死者的灵床前致礼,死者的亲人则会在死者的灵床边回礼。稍微不同的是,因为要遵循礼制,李则的尸身这个时候还停放在灵床上,没有放入棺椁。
这个自称苏郎中的人在李则的尸身前行礼之后,居然嚎啕大哭起来,大有“死去何所在,托体同山阿”的魏晋风范,连同同在灵堂里守孝的人都哀恸不已,李家亲眷的客人见到这番情形也是惊叹不已,这是李则的哪位好友呢?
可是,伴随着苏郎中的失声痛哭,奇怪的事情发生,这可是在李家人和众多宾客的眼睛前头发生的。
只见李则的尸身在苏郎中的痛哭声里猛地从灵床上蹦了起来,径直扑向了苏郎中,掐住了苏郎中的手臂,一人一尸在灵堂里打了起来。
这下,呆在灵堂里和灵堂外的人可都坐不住了,慌不择路往外跑,边跑还不忘边回头,还差点酿成踩踏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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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过诈尸,但哪个又真的看见过诈尸呢。虽说是大白天的,但跑到院子里和李家府邸外的众人都是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