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外,陈宗翰和乐韵正在计划下一步的应对策略。
“我已经把这里的情况跟陆胤说过了,”乐韵对陈宗翰说,“他说,既然交给我们处理,就由我们全权负责。让我们尽管放开手脚,不要有负担。就算有问题,也不会埋怨我们的。”
“陆大总裁还是真是体贴下情。”陈宗翰开着玩笑说。
乐韵笑笑。
陈宗翰不知道的是,她跟陆胤的对话,乐韵只告诉了他一半。
实际上的情况是,乐韵在电话里踌躇了许久,还是决定将他们的策略和盘托出:
“所以,如果最后真的必须牺牲一个,保全一个的话,李思逸很有可能会被牺牲掉。”乐韵的语气有些低沉。
跟陆胤说完这些,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居然开始感觉到隐隐的不安和紧张。她突然觉得很荒诞,她到底在期待他有怎样的回复呢?
十分认可他们的策略,她会觉得失望。如果他反对,她知道,自己一定会站在律所的角度,辩解和说服。
半晌,陆胤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才说:
“我相信你们的职业操守,既然交给你们,一切由你们全权负责就好了。”
“你不会觉得这对李思逸不公平吗?”
“公平不公平的事情,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明白吗?”陆胤微笑。
“从专业的角度讲,我完全理解陈宗翰的选择。易地而处,如果我是他,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但是从个人角度来看,我心里的确有些不舒服。”乐韵叹了口气说。
“亲爱的,你是个律师,只要你做的事情,符合律师的职业操守,符合法律精神,这就是正义。至于最后的结果,也不是你能够完全掌握的。对不对?退一步讲,如果李思逸真的败诉,她依然有上诉的机会。当然,陆威廉也是一样。在什么位置,做什么事情就好。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陆胤的安慰,让乐韵心里舒服了很多。
此刻,面对陈宗翰的面授机宜,她也能更理智更平静地接受了。
陈宗翰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一个人正阔步朝他们走过来。
他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
“陈律师,好久不见了。”
来人站在陈宗翰的面前,朝他打了声招呼。故作友善的眼睛里,却难掩挑衅。
“安律师,你好。”陈宗翰回应着,“安律师来这里,是有事情要处理?”
“当然。”安森点点头,“不过,我想我必须要亲自来对你说一声谢谢。”
“谢谢?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哦,看来你还不知道。那我就替我的当事人正式通知你:你们被炒了。”
“炒了?被谁?”乐韵不由得问。
“我当事人的母亲,张瑜女士。”
安森朝着他们身后微微点头,陈宗翰和乐韵一起转身向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