絷顾枕眠眸光微微闪动,点头道:“好,你且先醒醒神,让丫鬟服侍你换衣裳,我在外面等你。”
顾亭筠忍不住又是破口大骂,出来后千叮万嘱:“定要让皇上给一个说法,我们侯府虽然没落,却也是勋贵人家,千金小姐不明不白就跌进了池子里,还是为皇上的生辰宴去的,他若是含糊过去,往后谁还进宫参加宴会!”
“知道了,父亲。”顾枕眠唇角衔着点淡淡笑意,“父亲稍安勿躁,我先同妹妹进宫看看情况。”
不多时,顾继欢穿戴整齐出门,她看着仍虚弱,但心里憋着一股恨,便顾不得自己身躯,何况这模样面圣,更显得她柔弱无辜,好让人同情。
顾枕眠套车入宫,和顾继欢一同入了宫。
皇帝此刻正得闲,由柔妃伴驾赏花,便让两人到御花园去。
他们在宫中不能乘轿,顾继欢身体虚弱,一路都是由顾枕眠搀扶着走过来的,往地上一跪,便不想再起来了。
“皇上。”她红着眼挤出点泪花,哭诉道,“还请皇上给臣女一个交代,昨夜您的生辰宴,臣女险些便被人给害死了!”
沈君凌坐在石桌前未语,倒是柔妃心疼道:“昨夜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不知顾家妹妹知不知道是谁推了你?”
顾继欢哭着道:“是成溪儿,她把我引到池塘边,将我给推下去的!”
沈君凌眉梢微微挑动,沉默着依旧没有言语。
顾枕眠觉察出一丝不对劲,柔妃却已经又接了话,惊讶道:“成妹妹不是逃出皇宫了吗,难道她没有跑,其实还在皇宫里?”
“她现在在宣王府上!”顾继欢咬牙切齿,愤然道,“宣王也不知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在得知她出宫后就四处找寻,还真将人给找回去了!昨夜,她便是扮作小厮,跟在宣王身后来的!”
柔妃眸光微微晃动,心里重新衡量起成溪儿的价值。
她没有再说话,御花园内一时寂静下来,只有顾继欢的抽噎声。
“皇上……”她请求道,“成溪儿私自逃出皇宫,已经是大罪,现在又意图谋杀于我,更是罪加一等,还请您抓捕成溪儿归案,依法处置!”
沈君凌低低咳嗽两声,柔妃忙端起羹汤给他,让他压住了喉间不适。
用帕子擦了擦唇角,他才徐徐道:“顾小姐言之凿凿,不知可否有什么证据?”
顾继欢一哽,泪眼朦胧地看向沈君凌,理直气壮道:“臣女难道不是最大的人证吗!”
“可有其他人看见?”
“……”
顾继欢咬咬唇瓣,不知是否错觉,她竟听着皇帝是要维护成溪儿的意思。
她低下声音,不甘不愿道:“当时只有臣女和那贱婢,并无他人。”
沈君凌又是闷咳两声:“那你且说说,她为何要单独约你到池塘边?既是换装而来,她想来是不欲被人知晓身份,若被拆穿……她是不想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