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虚弱望向她,挤出丝丝笑意,看着勉强,但眼里的情谊却是真真切切的。
“谢谢。”她说,“除了我,我想这世上不会有人再管我这种人了。”
“说什么傻话。”成溪儿鼻尖泛酸,拉着她的手道,“是我连累的你,她这一手,明显是冲着我来的。”
她从丫鬟手中接过汤药,示意丫鬟出去后,便先喂了霜儿喝药,随后才道:“霜儿,我能否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
“想请你帮我串一个口供……”
说着,成溪儿便将所求告知了霜儿,请她帮助自己。
“我还当是什么事……”霜儿笑起来,没有半点犹豫道,“没问题,无论谁来问我,我都是这句话,绝不会给你说漏。”
“谢谢你。,”
成溪儿陪着霜儿说了好些话,出门时听说沈清朔那边的客人都走了,才去了书房。
沈清朔正理事,觑他眉眼,神情并不轻松。
成溪儿缓步上前,斟酌着话语,轻声开口:“王爷,能否打扰您片刻?”
“嗯?”沈清朔从鼻息中挤出淡淡的问句,并未抬头。
“方才去探望霜儿,她已经醒了,和我说了些话,是关于顾枕眠和方池的案子的。”
沈清朔翻动卷案的手微微一顿,徐徐抬眸看向她。
成溪儿索性直言:“霜儿告诉我,顾枕眠已经确定皇上手中没有证据,所谓皇上生病也都是假的,想要逼顾枕眠坦白,但顾枕眠至今没有吐露任何东西,怕是已经察觉……我怕他很快便会出来了。”
这些消息,沈清朔是已经知晓的。
他这两日和幕僚讨论,就是在商量该如何用这份证据,至少……要用在关键的时候。
不动声色地看着成溪儿,他接着试探问:“你告诉本王这件事,是有什么主意?”
“奴婢没有主意,只是……”
成溪儿眸中浮现出不忍和期盼:“王爷,你也没有办法了吗,我和方池姐弟相称,和他在宫里相互依偎了几日,他也曾帮过我……我希望他能如愿,可现在没有证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他。”
沈清朔深邃眼瞳注视着她,冷不丁道:“前几日一直和本王保持着距离,怎么现在忽然要来和本王坦诚了?”
成溪儿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没有显露,只微微垂眼,轻声道:“因为,这件事不是我所能插手的,我即便想做什么,也什么都做不到,只能来求求王爷。”
话音落下,她抿抿唇角道:“若实在不成,不知王爷能否安排一下,让我和方池见一面,给他送些东西。此前答应给他做衣服,但那衣服是用来设计旁人的,我还欠着他一身清清白白的衣裳。”
沈清朔靠在椅子上,眉梢微微挑动,道:“你都不曾给本王做衣服,还想着给一个毛头小子做?他现在在宫里,有皇帝保护,一切安好,不需要你来替他操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