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沙眸光扫了她一眼,“何事?”
林涧表情仿佛十分困惑,她一根手指卷起耳边的发丝,放在唇边轻轻抿着,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林涧的面颊一片绯红,如同夕阳下的牡丹花,花瓣层层堆叠,妩媚得摇曳生姿。
陆怀沙沉吟了一下,伸手去按住她的书页道:“你要是不舒服就去休息,我会看完剩下的。”
他的手还没碰到林涧书页,林涧忽然低下头去,猫儿一般将脸颊贴在他手背上蹭了蹭。
她声音娇懒地说:“确实有点,我感觉我脸好烫。”
陆怀沙手指抽搐了一下,他将手挪开,起身道:“我到那边去看。”
林涧在后面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角,眸光诧异地说:“你跑什么?”
陆怀沙:……
他回过头来,看了林涧一眼道:“祝郡给你的药里面有催情成分和烈酒。你既然想守贞,应该离我远一些。”
林涧懵懂地看着他。她觉得自己脑袋里现在一团糨糊,明明身上很烫,却又觉得发冷,就是很想靠陆怀沙近一些。
“什么守贞?”她歪着头,一缕长长的黑发从颈后滑落下来,丝缎一般蜿蜒在桌子上。
“我说的是,”陆怀沙声音一字一顿,他紧紧盯着林涧的眼睛,“你不是不想同我圆房吗?”
“嗯,说得对。”林涧手撑在额头上,素日古灵精怪的眼睛有些迷离起来,“我是不想来着。但是那不是因为我要给谁守贞,是因为……”
陆怀沙感觉到那根栓在他心上的丝线忽的一勒,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是因为什么?”
林涧嘴角微微勾起,她的眼睛仿佛试探对方的猫儿一般,瞳仁亮晶晶的,藏着一肚子坏水,“不能告诉你。”
心上的那根丝线越勒越紧,仿佛已经勾出了道道血痕。
他重复了那个问题一遍,“为什么?”
“因为你太干净,太圣洁啦。”林涧倚回了座位上,绕着指尖的发丝。
她歪着头,用滚烫的脸蛋去贴冰凉的椅子背,不知是真是假的回答,声音里又仿佛带着笑意,“就好比是天上的云、高山上的雪,我怎么好意思碰你……”
陆怀沙忽然转过身去,他一手撑住桌面,另一手微冷的指尖勾住的林涧的下颌,深如古井,没有波澜的眼睛直视到林涧瞳底深处,仿佛是在探究她说的到底有几分真假。
药明明是被林涧喝了,可是看见她这幅样子,那种热流似乎也烧到了他的血管里。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无疑是陌生的,陌生到他不知如何应对。
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某样东西似乎告诉他,他不可以如此,然而原始的本能却诱惑他踏入陷阱。
林涧抬起眼睛看着他,那眼神里没有了平日看向他时的畏缩和小心翼翼,如同被水洗过的夜明珠那般。她的睫毛纤长卷翘,几乎扫到陆怀沙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