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宓跟他对视良久随即听之任之地坐到了榻边,脚底虽已是血肉模糊,但他却似没有感觉一样,攥着手腕上的眼纱摩挲了几下:&ldo;他猜他会不会杀我?&rdo;
管家拾起满地碎瓷片,熟练地在他房里找出伤药来:&ldo;世子说的是谁?&rdo;
沈宓看着他:&ldo;闻旻。&rdo;
管家想都没想斩钉截铁地就说:&ldo;不会。&rdo;
沈宓露出来一丝新鲜:&ldo;没有理由吗?&rdo;
管家拔出他脚底的碎瓷片,沈宓猛然抽了一口冷气,嘲讽说:&ldo;随便聊聊都不行?&rdo;
管家满手鲜血顿了顿:&ldo;他若是想要世子死,一早老奴就去乱葬岗收尸了。&rdo;
沈宓脸色苍白:&ldo;你知晓他为何非要留着我么?&rdo;
管家指尖又扯出来一块碎瓷片:&ldo;忍着些。&rdo;
沈宓瞧出来他在回避,便不依不饶道:&ldo;我觉得他是在放长线钓大鱼。&rdo;
管家抓了一把止血的药散往他脚底按去,沈宓疼的出了一身冷汗再说不出不好听的胡话来。
&ldo;稍坐片刻,老奴去打些热水过来。&rdo;
沈宓看着他离开既没拦他也未发牢骚。
因为闻濯来了。
屋里的满地狼藉还没来得及收拾,悉数都被闻濯收入眼底,沈宓闭着双眸,不紧不慢地将手腕上的眼纱解下来重新绑上,随即戏谑地看着闻濯的方向舔了舔嘴唇:&ldo;殿下是来瞧我的?&rdo;
闻濯盯了他良久才愠色道:&ldo;你又发什么疯?&rdo;
沈宓疼的直冒冷汗,漫不经心地用袖子抹了一把颈子,笑着说:&ldo;瞧见我这副模样,殿下能先不问罪么?&rdo;
闻濯微怔,记忆里,这是第二回沈宓带了点诚心地向他服软,上一回追溯回十余载前,那已是浮光掠影的事了。
&ldo;沈宓……&rdo;闻濯轻声喊他,想问他是不是木石做的?
又望见沈宓扬起下巴,忍痛皱着眉头应了一声:&ldo;确实疼的厉害。&rdo;
闻濯还没问出声他便自己答了,一时间,两人之间好像原本冷淡的气氛都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ldo;没有件厚的衣服么?&rdo;闻濯盯着他单薄的里衣抿下嘴角。
沈宓摇头:&ldo;我嫌不自在便没穿‐‐&rdo;
下一刻闻濯抬手越过他将他身后的被衾卷在了他身上,微凉的手指不经意地蹭了一下他的脖颈:&ldo;自己拽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