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宓皱眉,&ldo;你想囚住我?&rdo;
闻濯眯起双眸,&ldo;难道我还要送你回去,继续随他们折辱利用你?&rdo;
沈宓微愣,&ldo;并未折辱。&rdo;
闻濯倾身抓住他的手腕,&ldo;沈序宁,你偏偏怨恨我么?&rdo;
沈宓挣脱开他的钳制,&ldo;我从未怨恨过你。&rdo;
闻濯心下略微复杂,他不知道沈宓说的是真是假,只是回想起他二人往日相处种种,无一不是露出的尖牙利刺将对方都扎的浑身是血,如今坦白,却又显得过往扑朔迷离。
他还想问,但沈宓抢先一步又道:&ldo;只是你我从来便不是能走一条道的人。&rdo;
闻濯哑然失笑。
他们千方百计将他拖进这风云诡谲里,却矢口否认他跟他们的联系,好像如此,他便真的干干净净不相关了一样。
闻濯咬牙切齿:&ldo;可我偏要你我一路!&rdo;
漫天风雪袭来,卷起千层寒浪,将来时踩出的痕迹悉数掩藏。
沈宓忽然难过起来。
倘若这肆虐风雪之中只有他一个人的归途,那么他大可伸展手脚将喧嚣的寒意,和冰冷的刀子默默吞咽下肚,最后哪怕鲜血淋漓再也沾不干净,却也能死的干净。
他半点也不怕这样孤独又可怜的死去,更不怕长夜漫漫无心入眠,醒来依旧置身风波之中,牵扯诸多孽债,他怕只怕,有朝一日真的出现了一人问他:
‐‐尔心可安乎?
‐‐尔身可痛乎?
‐‐尔思依旧乎?
‐‐尔…可想趋避乎?
他本不在乎闻濯回京之前对他何种念头,也不在乎他回京以后待他的诸多刻薄,甚至他觉得如此便极好,哪怕恨着痛着,各自也是活的泾渭分明清清楚楚。
不像如今,他二人这般纠缠,好像要沾上&ldo;靡不有初,鲜克有终&rdo;这样的字眼。
他怕了,他太怕了,置身寒冬已是常态,他根本不想要谁来过问,况且又何苦呢,他明明都已经习惯,何必还要拖他下另外一条不归路?
可闻濯偏偏不在乎于此,他疯了许多年,唯一一样想要的现在就在他眼前,他怎么可能任由他去。
他不管沈宓竭力的游说,也不管他挣扎与否,一路将他抱回了承明殿后,派人看好了门庭,便转身迈进了漫天的白茫一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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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天凄冷,温珩忽然收到宫里传来的召见旨意,已是未时,他餐饭都来不及吃便匆匆赶进宫,结果一去,便在承明殿的耳室跪了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