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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1页）

&ldo;你有什么错呢，沈宓。&rdo;

沈宓抓了一下手边上的茶杯，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眼底一片清冷，他说：&ldo;我自以为没有错的时候，所有人都指着我说，我罪大恶极，后来我终于认命妥协，认为自己天诛地灭之时，又源源不断的人上前开始谅解我，开始愿意来爱我、亲我、友我……&rdo;

他要笑，又仿佛不知道要怎么笑，扯了好几下嘴角，抖着嘴唇有些无奈，&ldo;我而今也分辨不清，自己到底有罪无罪，到底无不无辜了。&rdo;

温珩从未像此时这般无比地同情他、可怜他，他尽量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对他平静地说：&ldo;错的不是你，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评断你的对错，他们不过是在利用你。&rdo;

&ldo;温大人，&rdo;沈宓笑着冲他摆了摆手，&ldo;你不必如此劝慰我，其实答案我心知肚明，听与不听都不重要了……&rdo;

温珩闭上了嘴，看着他似是非是地饮了一杯茶。

最后所有的破绽都被融进茶水里，痛饮下腹，散做清香消失不见。

他又变得窥不破看不透起来。

&ldo;姚氏，贺氏，季氏，温氏都有因有果，举目四望，整个天朝的权力顶端，如今都凑齐了。&rdo;

温玦问他，&ldo;姚氏到底是什么因?&rdo;

沈宓神色讳莫地指了指自己，&ldo;其他两个世家里，各出了一位娘娘长的像嘉靖帝的心上人，姚氏自然也不例外。&rdo;

温珩细细密密在脑海里的纪实史集里狠狠捞了两遍，半点儿也没有想起来，有关于姚氏中人，有入宫为妃的记载。

&ldo;为何有关历代宫妃的介绍里，半点没有这位姚氏的痕迹?&rdo;

沈宓嗤笑，&ldo;她不姓姚，是她原本的夫君姓姚。&rdo;

&ldo;夫君?&rdo;温珩诧异地睁大了双眸，&ldo;她的夫君是……姚相?&rdo;

&ldo;不然你以为姚清渠一个事过二主的臣子，是如何能够取得嘉靖帝的信任，成功坐上丞相之位的。&rdo;

温珩按下心里的震惊，抬眸看向沈宓云淡风轻的神情，&ldo;沈氏不是你亲生母亲吗，你不恼么?&rdo;

沈宓睨了他一眼，大抵是觉得他太大惊小怪，&ldo;连我自己都是我亲娘的替身，我还有空管得着别人么。&rdo;

温珩抽了口气，觉得荒唐至极，&ldo;这嘉靖…还真不是个东西。&rdo;

沈宓没附和，倒也算默认了他这番说法，

气氛从僵逐渐转为轻松，外头的雨也下的小了一些。

温珩饮完两杯茶，便打算起身回大理寺。

&ldo;草乌一事世子不必着急，温玦那边下官会去劝说。&rdo;

沈宓被他这般真挚的语气给逗笑，&ldo;温大人这是真心投诚了?&rdo;

温珩摇头，&ldo;偭规矩而改错，非君子所为，君子者，知过不讳，改过不惮，不贰过者，见不善之端而止之也。&rdo;

沈宓眼神中露出赞赏，&ldo;温大人，高风亮节。&rdo;

温珩向他拱手拜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