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兄长何意?&rdo;温玦笑盈盈地看着低垂的眼尾。
&ldo;你不明白吗,&rdo;温珩对上他不算坦诚的视线,&ldo;我希望你活着,最好要比我活的更久。&rdo;
温玦脸上的笑意顿然消止,原本就未蔓延到眼底的适从,在装出来的神情褪去以后就原形毕露。
温珩仿佛看到他的眼眶红了。
接着他上前楼住了他的脊背,将他按进了他的已经长得宽阔胸膛里,&ldo;我听过太多的谎话,但如今,唯独希望这一句是真的。&rdo;
&ldo;月琅,&rdo;温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ldo;你可以利用我活着。&rdo;
温玦突然顿了一下,松开他的肩膀一脸慌张地看着他,&ldo;你说什么?&rdo;
&ldo;你可以利用我顶罪受刑,永远以我的身份活下去,温氏到你我这这一代,已然枝叶飘零,你我之中,必须得有一个留下‐‐&rdo;
&ldo;你以为我是什么人?&rdo;他眼底的红渗到眼球之上,活脱脱地像只要发癫的疯狗。
&ldo;你是温玦,温月琅,&rdo;温珩跟他解释说:&ldo;我从未想过,要你为我的选择而付出代价,我从来都无比希望,你与这些恩怨分隔,干干净净的什么都不知道,哪怕一辈子做一个吸干我血肉的废物也好,我总归会替你着想一辈子,只要你活着。&rdo;
这些话压在他心底许久,本来是不打算说的,但今日看见温玦,他总觉得如若再不说,他以后定然会后悔。
可温玦还是没有听完后面的话。
他只听到&ldo;恩怨分隔&rdo;这句,便转身摔门离去,再也没见归。
温珩想着,他最近两日直到会审结束恐怕都不会来了。
三审之中,他或许还会受刑,但三司审问的长吏,都是跟韩礼一样的一丘之貉,说不定也可能不会真的给他上刑。
温珩抱着这样的念头松了口气。
如今会审的结果,无非就是皇帝想要洗脱沈宓的干系,但三司官吏不想如他所愿。
可能到最后三审的供词,跟之前相比也没有什么变动,皇帝却依旧想留沈宓的命,甚至要降罪于三司来捂住悠悠之口。
届时,举朝只能利用此事发难,将皇帝的私心摊开到明面上来,纷纷上书倡议公布案审结果,保持治罪沈宓的风向一致,再将民声怨道大肆宣扬。
等皇帝为了保全大局,推沈宓出去息众人不忿,他们还是能达到原本的目的……
等等!
推沈宓出去?
一旦沈宓暴露在众人面前,他的名声和往事定然又会被重新提起,再加上草乌走私一案所有的涉事之人‐‐
沈宓前朝的身份将会暴露无遗。
温珩随即疾步跑到门口推门,却发觉门从外头上了锁。
&ldo;开门,我要见温玦!&rdo;他边拍着门边喊着,却并没有人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