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了几日的思念自考生散场那一刻轰然崩塌,在他胸腔里头炸出血红色的花儿来。
他须臾也等不及,浑身的血液把骨缝都给蹭热了,大步流星绕到马厩,牵了匹顺眼的良驹,便翻身押上,拽着缰绳抽起鞭。
平日里马车要遛两刻中的路程,生生让他跑的一刻钟都不到,气势汹汹进了里院,浑身的戾气连濂澈看了都吓一跳。
本想上前行礼的念头也扔到了脑后,绕着长廊脚底抹油地溜了。
沈宓这头刚教人伺候着歇成午觉,落地的脚步声响直到榻前他才听着,半梦半醒中撩开眼皮,看清楚眼前人,刚张了张嘴唇要出言,声势浩大的吻便落了下来。
他一时间躲闪不及,被利落地捉住唇片,重重吮吸之际,口齿间混着的对方,不留余地地挤了进来。
&ldo;闻……&rdo;
似乎要将他喉头都舔酥,教他这张嘴只能沉浸在一件事里,他甫一开口,便教闻濯抓住了空隙,翻身上榻,伸手压着他的后颈纠缠。
他呼吸杂乱,几个来回就被磨的头晕眼花,四肢发麻,骨节分明的手指虚虚抓着闻濯的衣襟,欲拒还迎一般任他施予爱恨。
他不知晓到底被压着亲了多久,再被放开时,灵台迷瞪的像是初生的蜜虫一头扎进了花丛中一样,迷了眼也晃了神,又似落叶般簌簌落进熟悉的温柔乡,只剩一场心安理得的饴梦。
再睁开眼,天色已昏。
身上两条架着无比结实的手臂将他搂的生紧,炙热的气息平稳地打在他发顶,侧首去看,先前还不顾天崩地裂都要与他亲热的摄政王殿下,跟个画中出来的睡美人一样‐‐杳霭流玉,泓峥撷秀,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许是这几日未曾歇过什么好觉,眼下疲倦的泛起乌青,下巴上也冒出几根胡茬。
他换了身里衣,微润的乌发散开缠绕在两人之间,浑身上下所有,无一不再宣誓着绝不分离。
这回倒真给他憋的发慌。
去年年中江南那一趟,已经是他这半生最后悔的事情,而今人在京城,沈宓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竟都还不能相见,这简直要教他抓心挠肝。
公务繁忙倒是不打紧,夜夜枕侧寒凉,怀中空荡,才是症结。
沈宓不打算闹醒他,只抬手轻轻蹭了下他的鬓角,就见他鸦青的睫毛微颤。
睡也不安稳,恐怕因为春闱会试,他都没怎么松下心过。
&ldo;醒了?&rdo;沈宓指尖挪到他上挑的眼尾。
闻濯并未睁眼,抬手摸到他的下颚上顶,胡乱在他面上贴了一通,最后找准他的嘴唇,细细含了上去。
他动作细腻,不如先前的激烈,像解近渴,一点一点地含透沈宓浅色的唇,将他勾出来交缠须臾,又抵开他的唇齿长驱直入。
深吻许久,才算清醒。
蓬勃的情欲隔着一层布料挨着沈宓,他坦荡无遗。
&ldo;念我念得这样热烈?&rdo;沈宓屈膝微蹭。
又被他一把按住腿,按入怀里压到身下。
&ldo;可要念死我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