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闻濯漫不经心地扫着面前绘本,又补充道:&ldo;而且,草民一介微身,今时不同往日,实在怕得殿下笑话。&rdo;
闻濯听他说完抬起眸,顺着他眼角瞧了一眼,确定他眼下没有泪痣,才皱起了眉。
眼前的温珩,言语之间与从前相比判若两人,仔细琢磨过后,又觉得像极了另外一个人--
他像极了温玦。
去年七月京都发生的诸事,包括温氏兄弟二人之间的变故,沈宓后来都与他全番交代过。
他知晓温玦当日是为沈宓所利用而死,但后来沈宓替他杀死韩礼,钟自照等流,替他清除了所有挟制他们的幕后之手,保全温珩一人的清白,也算在这条历史遗留的冤孽里做到了互不相欠。
无论结果如何,一切都是他们生前选的,怨不得旁人。
&ldo;温大--&rdo;他顿了顿,自觉不妥又换了个别的称谓,&ldo;温先生何必妄自菲薄。&rdo;
温珩笑了笑,&ldo;怎么才算妄自菲薄,草民以为殿下误会了,正如同&lso;斯是陋室,惟吾德馨&rso;的道理一样,这破烂书铺一隅,装得下草民身上的太多东西,遍眼的书香文气,足够洗的清前身如数不干不净……&rdo;
闻濯望着他漫不经心的眼神,看见了他心底的怨气。
他将自己的样子变成另一个人,连带着那个人往日的品性风范,一起刻入了骨髓。
闻濯叫他言语之间处处针对,也恼不起来。
&ldo;说了这么多,忘了问,殿下来买书吗?&rdo;
闻濯抿了抿唇,答非所问道:&ldo;宁安世子近日常来?&rdo;
&ldo;来吧。&rdo;他言语之中有不确信,似乎没觉得有过这事儿。
两人各怀心思地待了一刻钟之后,闻濯看到濂渊的身影朝书铺走来,才琢磨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先前他从来都是在街上遇到的沈宓,从未到这书市里头去过,每每瞧见他怀中抱着书,便下意识以为对方是亲自去了趟书铺。
想来那会儿,沈宓便是差使着濂渊这个生脸,过来照顾温珩的书摊生意。
&ldo;这东街的生意怎么样?&rdo;他虽是在问温珩,视线却在盯着不远处的濂渊。
看的对方一愣,脚下迈出的步子都不如先前利索。
&ldo;不怎么样,一条街都是卖书的,能有多少生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