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宓雷打不动地翻了个身。
闻濯笑了笑,伸手替他解了腰带,就着被褥将他整个人抱起来,绕到了后院的浴池。
沈宓胳膊那几两肉压根儿敌不过他,被拽了踏进梦乡的被衾,浑身衣衫也剥了个干净,没入温水的当即,只是卯起劲儿来一觉睡个八百辈子。
奈何这条路上一直都有个拦路石。
被猝不及防地按入水中,他浑身的瞌睡彻底醒没了,挣扎着抬起头,罪魁祸首正冲着他发笑--
&ldo;闻旻,你真是个王八蛋!&rdo;
闻濯笑的好没脾气,&ldo;要我给你算算账么?&rdo;
沈宓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任他伸手把自己搂过去,指尖引出那些会教他腹痛的东西。
&ldo;你曾背着我去过多少次拢秀坊,便有多少笔我要跟你讨的债,即是王八蛋,那也用不着再讲什么道理--&rdo;他话音断在此处,继而猛然一把掀翻沈宓,将他抵在浴池的砖壁上,势如破竹般覆身倾盖上去。
沈宓没能押住痛呼,整个人如断了线了木偶一般教他折进怀里,被他肆意横行地带进巨浪里……
这场声势浩大的讨伐,在沈宓铺天盖地的疲倦中歇止,他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丢了意识,只记得昏沉之中身躯被烙印的清晰刺激,哪怕坠入梦乡,也都是同他翻搅云雨的那个人。
再醒来,是因为腹中空空,饥饿感催着他滚出了旖旎的梦。
睁开眼抬眸,天色已暗,屋里点着昏黄的灯,闻濯就在书案前坐着。
闻见动静挪来视线,随即起身走到了榻边,&ldo;歇好了?&rdo;
沈宓迷顿地点了点头,随即被他抱着挪去窗台下的小案前,听他吩咐着濂澈让厨房热了些小菜端上来。
灵台清明已然是一刻钟以后,浑身酸痛的感觉明显,尤其是后椎骨一片,酥麻的少见知觉,唯有细密的痛感阵阵席卷,让他坐立难安。
&ldo;混球!&rdo;沈宓骂道。
闻濯替他揉着腰侧一声未吭。
&ldo;今日本来是想同你谈些正事。&rdo;
闻濯叹了口气,&ldo;同我交欢也是正事,其余的正事等干完了再说也无妨。&rdo;
沈宓歪了歪脑袋,想扭过头去看他,又被他抵上肩窝打断动作,无奈道:&ldo;你怎么在官场上修的越发浑了?&rdo;
闻濯可不认这个账。
&ldo;我见你可是喜欢的很。&rdo;
沈宓真想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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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过后,手脚都暖了。
闻濯书着沧澜书院的奏本,沈宓则在旁打起了瞌睡,如老叟垂钓的鱼竿一样上下悬坠,纤弱的脖颈被折腾的不堪重负,洁白的后颈连同椎骨露出大片,就昭然若揭地摊在闻濯眼跟前儿,招他上去叼。
上头还有白日翻覆时留下来的印子,红的令人心下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