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都想的明白。
当初沈宓说予他,也没承诺要给他一辈子,说会不得善终,更是不曾欺瞒他半分。
倘若当初不是他非要提及白叶寺,剖露心声逼得沈宓怜悯,他二人或许还要磋磨很久,才能坦诚内心。
而在那之前,沈宓就告诉过他结局了,他与他说过无数次殊途不同归。
是他非要不信。
事到如今,凤凰阁之前的往事已经不再为人重提,可他却又想起来痛。
他痛的不是沈宓欺他瞒他,他痛的是那时他以为沈宓会舍不得他,根本不会选择那个最坏的结果。
可是并没有。
沈宓心底的往事比他想的还要深重,几乎是盘踞在他心里,占了他半生喜乐,夺取了他作为一个肉体凡胎寻欢作乐的权利。这怪不得他自己不能释怀。
只怪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把人命当做玩具,把人的精神想的太过顽固。
可惜现如今,他们都死了,只留下来的孽债却成了一层阴影,蒙在沈宓心坟上让他不能轻易爬不出来。
不过也还好他们都死了。
仔细回想,如今比上从前要好了太多,至少沈宓会喊疼了,肯掉眼泪,也愿意同他撒欢了。
想到这里,他终于琢磨出一丝慰藉,肯起身挪进被褥里,拥着沈宓到怀中,好好挨了挨他绯红的眼尾。
&ldo;来日方长。&rdo;
白叶寺的事情告一段落,闻濯还要奏书上禀。
所幸贞景帝近来对诸事的处理都放宽了耐心,他只要找个合适的理由了解这桩案子,也不会多添那些言官的口舌。
近来东奔西走地忙了一阵,三天两头早起晚睡,连沈宓睁眼的模样他都见不着。
如若不是这两天雨水不停,去什么地方都不方便,他恐怕也没闲隙留在家中,跟沈宓闹这一场了。
说起来心下又开始冒出来不舒坦。
他写完半面奏文合起,出门叫出来濂渊,吩咐他去锦衣卫所协助下达捉拿鸿运坊掌柜归案,又趁着雨水暂歇,给院子里的芍药盖了盖土。
诸事忙完,在屋后的浴池收拾干净,才脱靴上榻,把睡暖和的沈宓一把搂进怀里。
盯着他闭着的双眸良久,终于没耐住蹭进他颈窝,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凉的唇片贴上他脖间咬出来的细小血口,轻轻碰了碰。
大抵是白天咬的太凶,此刻哪怕睡着了,感觉到温热的气息贴上来,沈宓也还是蜷起身子缩了缩脖颈。
闻濯瞧见他闪避的动作眸光微沉,伸手扣上他后颈,按着他的脊骨被迫他下巴扬起,露出血痕斑斑的脖子。
随即唇片微分,重重吮了上去,随着各种奇异水色声响转移阵地,一路往下‐‐
&ldo;闻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