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中不知道是谁,知晓了南方的灾情之后,到处在城中叫嚷着难民所中要发散疫病,搞的人心惶惶。
不仅吓得连日送餐施粥的人少了,官府看的更加严格,似乎就等着要他们其中有人一发病,趁早一把火连屋子带人一起烧成灰。
那逃犯担心的吃不下饭睡不好觉,耐不住心里的折磨,只好找了锦衣卫中的线人联系。
且没料到宣周就在这儿等着他俩呢,临了一石二鸟,把内奸抓了个现行,一确定线索就又追去了难民所。
不过人抓回来了,鸿运坊一案作了个初步了结,京都连日的雨却还没有停。
都城正街道上到处都是湿淋淋的,两旁低洼积了水,一脚踩进去没过脚踝,之间放置的空闲摊架,都烂的发了霉。
护城河中更是波涛汹涌,再多撑一日,估计河水就要漫上岸来。
这些事之前,原本都是户部和工部在管。
后来不知晓是哪个脑子里头也被泡了水的官员下了道修坝令,涨水时白瞎了两条人命,水坝没修成,官职也丢了。
贞景帝气的又在朝上摔了许多人的折子,手里实在没人用了,才又求到了闻濯这里,要他监察下令。
闻濯并不太想接这差事。
一是担忧家里人不在他眼巴前待着,定要胡乱折腾身子,二是怕好不容易得来的清闲,一忙又不见人了,徒然教家里人生出担忧。
左右都是顾念家里人。
于是义正言辞上书举荐了其他几位能人,请旨由都察院掌御史余晚正监察京都水利施工,吏部侍郎梁羡山协佐。
当了大半年缩头乌龟的余晚正,没想到这时候能被人把名字呈上朝堂,怄恼坏了。
上书推辞了几次,都让贞景帝给着手按下。
再有消息,他二人的该负责的事情都已经明旨昭令,满朝文武感叹的同时,又本着多拉一个人下水的心思,对此赞同的不行。
此事一敲定,似乎京都之中人人都有了事干。
堂堂摄政王也没能侥幸例外。
不过一码归一码,他推脱差事倒并非是不见民生之多艰,只是他天生责任感和德行枷锁不受万物所托,一切超然自身之外的东西都不是极其重要。
所以他不想办就是不想办,干不了就是干不了,更不会身体力行地把为民谋事当作行为准则。
与他相比,沈宓就恰恰反道行之。
他肩上的责任与大义,从来比他自己的喜怒哀乐都要重要许多倍。
早在南方阆州的灾情传回京都之前,他就找了不少治理洪水及赈灾详细的书籍查阅,后来听闻姚如许请命阆州,更是连夜拉着他一起整理了一封记录手札,翌日清早派遣濂澈送去。
期间种种,不张不扬,仿佛那些都是他的分内之事。
闻濯替他不平,说他不会享乐。
他言习惯享乐和擅长享乐是一件幸事,而他平生之幸事,他已经得到,且够他满足好几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