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宓近来忙着方书迟和拢秀坊的事,难免有未关注到的地方,听完神思忧虑,只剩愧歉,&ldo;她近日可还有别的消息?&rdo;
闻濯伸手按上他的后颈揉了一把,&ldo;别皱眉,又不是你的错。&rdo;
沈宓摇头,&ldo;是我的疏忽‐‐&rdo;
&ldo;疏忽什么,从前要替他考虑,如今又要替他妻考虑,你以为你是他的谁?&rdo;
&ldo;我…&rdo;沈宓抖了抖嘴唇,半晌没吐出合适的解释来。
&ldo;此事不好插手,无论是谁沾了,都要被扣上一个与北境统领关系过密的帽子,也难能撇的清楚,且不说贺云舟是否有欺君罔上之为,就算他当真衷心无二,他头上那三十万大军的统领的份量,也足够满朝忌惮的用些&lso;莫须有&rso;的手段了。&rdo;
这个道理,沈宓不是不明白。
&ldo;可你不觉得太巧了吗,倘若贺云舟是自愿回来的,这倒也罢,可他是被迫回来的。&rdo;
这意味着他那三十万大军统领的名头,终究要给他些来自上位者的苦头。
&ldo;眼下京中的形势,还不好猜吗,上头的人查我的人事来往,要禁军跟锦衣卫将京都围得水泄不通,还要北境的兵权…&rdo;
沈宓看着他眼神生寒,嘴唇微动,&ldo;序宁,他们不是要掀翻朝廷,是想先杀了我。&rdo;
……
京城为禁军封锁了城门,举朝文武也因方书迟下落不明的事而战战兢兢。
搜查方书迟之事告一段落,锦衣卫则听令彻查了拢秀坊,抓了不少人回卫所审问。
东厂纠察之事过后,满朝言官谏言的意向被阻,近来朝中也极少再有大胆进谏的言官,六部之中两部停职,都察院的长官被收押进了天牢,朝中官职一时空缺下来的不少,却都没有合适的人选。
京都六月起的水利工程还在进行之中,城中还有北上来的灾民尚未妥善安置,还有南方阆州就差收尾的赈灾事宜,诸如此类如火如荼。
贞景帝好似漠不关心。
他调令禁军的动作太过昭然,倘若不是为了极大的事,杀鸡焉用牛刀,为了方书迟这样的话,众臣是不信的。
可惜,敢疑而不敢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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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判定方书迟下落不明之后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