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随便拿。&rdo;方书迟道:&ldo;不过你该问还是问吧,与朝廷相关,我也知之甚少,想要从源头查起,定然还是要说清楚的。&rdo;
沈宓点了点头,&ldo;我是想问,你与那池自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do;
方书迟张口就想用&ldo;露水情缘&rdo;蒙混过去,张了张唇最终还是没出声,苦笑道:&ldo;难以叙述得清,不过我二人各自为党,也不是要走一条路的人,该说清的都已经说清了。&rdo;
沈宓抿唇,&ldo;那你可知当夜你画舫遇刺一事是顾枫眠所为?&rdo;
他自然是不知晓,虽在京中消息不如之前闭塞,但皇帝下的诏令并未直揭此事,加上他近来修养不在朝中,就更不清楚这其中的三三两两了。
不过这么说…那晚当真是他误会池自贞了?
他隐下心绪,&ldo;序宁,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你不如直接说与我听吧。&rdo;
他终究不是混同在污浊里的人,哪怕沾了不干不净,却也是一根极度出挑的君子骨,什么都染不脏他。
沈宓启唇,&ldo;顾枫眠与池自贞之间恐怕也有合谋的嫌疑,我是说,画舫行刺一事,无法分辨到底是他二人之间谁下的令,但你兄长救你定然是他们一齐串通好了的。&rdo;
或者说,没有人想要真的要他的命,只不过拿他耍着玩罢了。
&ldo;他们纯粹就是想利用你在京城失踪这个幌子,彻查拢秀坊和围兵摄政王府,即使明面上一切都是皇帝直接下达的命令,可我仍旧觉得,在背后撺掇此事的人,是池自贞。&rdo;
是啊,一切都说的通。
沈宓瞧了他一眼继续说道:&ldo;顾枫眠因为此前东厂纠察之事,已经被揪出了一系列可以被革职查抄的罪名,只要在朝中的势力一散,他就是颗废了的棋,&rdo;
&ldo;而且因合谋一事,他在其中知晓的事情太多,上头的人不可能再留他活路,恰好画舫刺杀一事缺一个众人企盼的始作俑者,可以让他来补上这个费尽心机的漏洞‐‐&rdo;
&ldo;于是,池自贞便在御前告发了他指使行刺,借皇帝的手,要他的命。&rdo;
多么心思缜密的一盘棋,满京都的天潢贵胄都成了里头的棋子。
他池自贞手中衔子无数,又何曾会在意他这一个棋子的死活呢。
方书迟笑也笑不出来。
却又听他说,&ldo;宿和,他不是什么好人,你断不能心软。&rdo;
可是,已经心软过太多回了怎么办?
他凝神半晌,才压下心头那抹钝痛,找回自己的声音说:&ldo;你观形势观的这样清晰,恐怕一直都没有松懈过吧。&rdo;
&ldo;身在烂泥滩,不敢轻贱身。&rdo;沈宓悠悠道。
&ldo;旁人或不知晓,可我清楚,你心思灵巧,生了八窍玲珑,这样混乱的局势你一语道破,恐怕耗费不少心神,我知你志不在此,既然京都是烂泥滩,你又为何不趁早远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