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蛰还是很轻易地拨动他的心弦,让他难过,也让他开心。
这是心脏的本能,无法抑制的事,不会说两句话他就变成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他能做的只有装作若无其事。
过了好一会儿,陆惊蛰忽然开口说:“徐教授提出这个治疗方案的时候,我觉得是无稽之谈,没有答应。”
温时一怔,反应过来陆惊蛰是在讲述这件事的起因。
“但是祖母一定要试试。她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所以温时来到了陆家。
陆惊蛰回忆起当初的事,温时哭得很伤心,好像很可怜,他不知道这个oga是不是真的那么痛,当时其实没想太多。
可能是对这件事真的很好奇,温时不由抬起了头,看向对面的陆惊蛰。
陆惊蛰一直在看着温时,好像没有移开目光,他说:“我本来打算应付过去,第二天就放你离开。但下去检查时,医生说我的信息素稳定下来了。”
“我就反悔了,让管家给你打了那笔钱。”
陆惊蛰没有美化修饰自己的目的和想法,琥珀色的瞳孔不完全是平静,也有温时看不懂的东西:“温时,你把我想得太好了。”
实际上温时说的没错,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温情,他是伤害温时,掠夺温时的身体和尊严的人。
温时很迟钝地理解着这句话。
最后陆惊蛰说:“但是希望你能开心点不是假的。”
现在的相处办法不行,可以考虑换别的,换不让温时伤心,痛苦,失去尊严的那种。温时的意思是恢复到从前,陆惊蛰却不想要再这么下去了。
离开温时的房间后,陆惊蛰在外面停了一会儿,才穿过走廊,沿着楼梯往下走。
罗姨似乎有事,迎面走了上来,愣了一下,现在还不到十一点,照理来说,陆惊蛰应该和温时在一起,之前从没有这么快过,而最近则更晚,经常要到凌晨一两点钟。
陆惊蛰停在楼梯转角处,叫住了罗姨,问了一句温时最近的情况。
罗姨知道可能出了什么事,打起精神,很仔细地回答了温时近日的起居,一如往常。
陆惊蛰的衣着整齐,神情寡淡,似乎与平常无异,仍然那么镇静而理智,漫不经心地看着墙上挂着的油画,画着的是漂浮着的,很素净的莲。
罗姨说:“今天下午,温先生叫住我,说是有什么要问的,然后又要了烟。”
听到这句话时,陆惊蛰突然偏过头,盯着她,问:“他问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