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珺休息了一夜,感觉已无大碍,她吃着早饭,桑葚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晨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沈珺略显苍白的脸颊上,她手中的银筷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桑葚气喘吁吁地站在一旁,满脸焦急,手中紧握着一块绣帕,仿佛连空气都因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而变得沉重。
“主子,您可得有个准备……”桑葚的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其中的慌乱,“那宫中使者来时,面色凝重,只说定王殿下昨夜突被急召,至今仍未踏出宫门半步,具体原因讳莫如深,只叫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说着,她不由自主地望向沈珺,只见沈珺轻抿薄唇,眸光深邃,似是在心中默默盘算着什么,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静得只能听见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更添了几分不安的氛围。
沈珺闻言,银筷轻搁于瓷碟边缘,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她缓缓站起身,晨光勾勒出她修长而略显单薄的身影,一股不容忽视的坚定自她周身散发开来。她踱步至窗边,目光穿过错落的窗棂,仿佛能穿透重重宫墙,直视那未知的深宫内幕。
“昨夜何时?”沈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转身望向桑葚,眼中闪过一抹锐利。
桑葚连忙上前几步,将手中的绣帕攥得更紧,回忆道:“大约子时过半,夜深人静之时。鹤来大人入宫后,后半夜原本是前去面圣,可却被拦在殿外。”
“鹤来公子得知入殿的人是定王,察觉不对劲,怀疑陛下宣召定王入宫,与昨夜之事有关。”
“主子,难道昨夜那一群黑衣人,当真是宫中的人?”
沈珺闻言,眉宇间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她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炬。
“黑衣人……”她低声重复,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敲击在心头,室内瞬间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气息。沈珺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昨夜那抹突兀的黑影,以及他们训练有素、行动无声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她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若真是如此,这背后的布局远比我们想象的更为复杂。”
似乎想到了什么,沈珺眸子一凝:“白羽,你速去查明,昨夜那些黑衣人是否留有蛛丝马迹,尤其是与宫中何人有牵连。记住,行事务必小心,切勿打草惊蛇。"
“主子,那我们昨夜会不会……”
桑葚的声音微微颤抖,未尽之言悬于唇边,那双焦急的眼眸中满是对未知的恐惧与不安。沈珺闻言,轻叹一声。
“不会,我们初入京都,明面上,并未掀起什么波澜。”
“只是,我担心昨夜与白羽交手,拦住我等的那个男子,或许与皇帝有关。”沈珺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目光深邃,望向窗外渐亮的天际,心中已暗自盘算。
“昨夜之事,我们虽身处漩涡中心,但未必全然被动。眼看着各邦使臣即将来朝,这样的节骨眼,陛下分身乏术,我们若当真暴露,也并不危险。”
“昨夜几方人马,定王被传召入宫,或许其中一个原因,便是以为我们是定王的人。”
沈珺眸子微冷,即使赵峥如何辩解,怀疑的种子一但埋下,便如鲠在喉,她最了解赵燕,这一世,他还是这样,生性多疑。
“定王如今损失惨重,一时半会儿,他动不了。”
昨夜自己到是因祸得福,不用自己亲自动手,便将定王赵峥的羽翼折去一边。
“让白羽近日不可现身,昨夜他已经与那人交手,回来后,不可露面。”语毕,她目光中流露出一抹不容违抗的坚决。
沈珺转过身,目光再次扫过室内,确认每一处细节都已妥善安排,这才缓缓步回桌旁,重新拿起银筷,轻轻摩挲着瓷碟边缘,似乎在借此平复内心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