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为了把我骗上床?”出自任何二十岁女孩口中羽淮安都不会感到任何讶异。
但这是沈珠圆。
沈珠圆的世界里只有漫画、篮球、妈妈蒸的老玉米、爸爸的海鲜烧烤、夏天必须要吃到的冰镇西瓜、为了涟漪可以和世界为敌、还有……
还有从十六岁开始就纯纯恋上那个从飞地来的男孩。
似乎,他的反应看在沈珠圆眼里是件特别有趣的事情,沈珠圆笑得越发厉害。
羽淮安静静看着沈珠圆笑。
终于,沈珠圆止住笑,把滑落至她臂弯处的短外套扯回,懒懒开口说道:“羽淮安,你该担心地是你的室友。”
说完,沈珠圆转过身去,片刻,她似又想起了什么。
“还有,丽贝儿是沈天越的表姐,几天前我们刚见过。”沈珠圆说。
羽淮安有点想爆垃圾话了。
“那我走了,再见。”沈珠圆没有回头,懒懒摆动着左手,右手指尖勾着化妆包的银色挂链,每走一步,那条挂链就跟随着主人摇摆的腰肢晃动。
那银色光芒很是刺眼。
比挂链更加刺眼地是……是沈珠圆光滑细腻的背部,散落于背部的那头棕色假发看起来发质不错,它像极了犬类动物可爱的卷毛尾巴,二者随着沈珠圆的走路摆动弧度相互摩擦着,直把他看得头昏脑涨。
确切说。
是难以言状不明出处的怒火。
等羽淮安回过神来时,他的身体已经结结实实挡住沈珠圆的去路,而包厢的天花板还在回荡的那声“沈珠圆。”细究,是有那么一点愠怒情绪。
说不清道不明的愠怒情绪还在延续着。
在那股情绪驱动下羽淮安反锁了包厢门。
两人再次形成对峙状态。
“为什么要反锁门?羽淮安,你还想干什么?!”沈珠圆冲他大喊。
“把那个鬼东西从你头上摘下来。”指着沈珠圆的假发。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不愿意是吧?还想继续扮演大人是吧?!
没给沈珠圆任何机会,羽淮安单手把沈珠圆整个身体束缚在自己怀里,另外一只手无任何耽搁,往着沈珠圆的头顶。
那头棕色卷发一整晚都无比的碍眼。
把那碍眼的东西从沈珠圆头上扯下来并没羽淮安想象中那么容易,稍稍加上点力道沈珠圆就大声嚷嚷着“疼……”嚷嚷着“羽淮安,你在发什么疯,疼……羽淮安你抓我的头发干什么?”
羽淮安停下动作,把沈珠圆的头发细细检查了番。
片刻。
羽淮安听到自己的声音充斥着难以置信,在问着——
“沈珠圆,你的头发之前不是这样子的?”
是的,沈珠圆的头发之前不是这样子的。
一直以来,沈珠圆都是直发,发色又黑又亮又浓密,阳光底下奔跑时会呈现出如海藻般的灵动飘逸,在阳光底下,跑着跑着,回过头来冲着他笑。
冲着他笑,不一开口就说“羽淮安,我喜欢你”的沈珠圆是讨人喜欢的。
把黑发染成棕色,再烫成妩媚的大波浪卷也不是不可以,可这是沈珠圆。
沈珠圆说过,从十岁开始,她每年至少动过不下十次的念头剪掉长发,但总是过不了吴绣林女士那关,有一次她都到了理发店还是被妈妈抓回。
妈妈说她要是敢剪头发,以后老玉米就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