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棵树。”
他指着后山,“我经常会爬到那棵树上看你。”
江知也小心地放下怀里的那堆东西,走到窗边眺望片刻,想象着段泽是如何一个人跑到山上去,沉默而温柔地注视着药庐,再沉默地离开,心跳快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仿佛有一把渴求的火在胸中燃烧起来,烧得他口干舌燥。
“段泽。”
“嗯?”
“我们再做一次好不好?”
江知也勾住他的脖子,舔了舔唇,直直盯着他,眸子里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和赤裸裸的爱意,指尖在他衣襟上轻轻划过,挑开,“就在这间药庐里,我……任你予求予取。”
段泽怔住了。
他没想过这辈子还能从江知也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须臾,仓库里传出物件翻倒的声响。
“啊……不是、让你在这种地方……唔嗯……”
-
薛峰在勤勤恳恳地修大门。
傅陵游坐在马车上,专心地剥着剩下的龙眼。
忽然眼前一暗。
“你就是那个姓段的最信任的副手?”
傅陵游抬起头,见是薛峰,顿时拉了脸:“关你屁事。”
“哼。”
薛峰似乎确实想和他说点什么,忍了忍,压下怒意,但也没太忍住,“你身边是不是有个穿红衣服的小白脸?”
“给我嘴巴放干净点!”
傅陵游勃然大怒。
“我劝你留点心眼,别被美色迷了眼。”
薛峰难得耐心这么足,“他之前能把别院的情报卖给我,明天就能把其他情报卖给别人。江神医执意跟着段泽,老子当然要担心他身边的人可靠不可靠,那姓花的瞧着就不是个安分的,指不定在暗地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当!
傅陵游神色暴怒,一剑砍了过去。
他自然不是薛峰的对手,被打断了七八根骨头,还是薛峰没下死手的结果,躺在马车里奄奄一息地被拉回了流云渡。
正巧撞上花醉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
花醉掀开车帘看了看,脸色骤变,猛地回头盯住段泽,“你又派他去做了什么危险的事?”
每回傅陵游一受伤,花醉就会这般兴师问罪。
“他自己和薛峰起了争执,断了几根骨头,没伤到要害。”
段泽没心思和花醉纠缠,简单地解释了两句,便让人把傅陵游送回房间养伤。
“争执?他和薛峰哪来的过节,还不是因为你。”
花醉低声喃喃道,眼神一点点冷下去,指尖用力到掐进掌心里,“每次都是……因为你。”
须臾,他目光逡巡几圈,落在了段泽紧紧牵着手的那道人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