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糟。他居然给忘了。他现在是与红净悠扮夫妻,却不是真夫妻,怎好对红净悠这个年轻小姑娘作出如此亲匿之举?
都怪他贪求多听红净悠的好听声音,一路上除了谈论贪官恶霸之事,还乡聊了几句,这红净悠又舆他的脾性合得来,闲谈之余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才会让他忘了隔阂。
总说是个不该碰的人,他怎能如此失礼?
这下把红净悠弄得尴尬了,他却想不出法子来化开这微妙的沉静……
不自然的沉寂令两人安静下来,谁也没有出声。
这边红净悠正想着,自己到底该不该喜欢上这个身份高自己太多的男人,而另一边,司空君扬则在自己复杂的情绪里挣扎。
她宛若夏堤般的声音确实吸引着他,可人的甜笑更是精神灿灿若春花,要说他没有被红净悠勾走部分心思,那绝对是句假话。
只是他舆她,身份太过尴尬。现在的情况,又像亲密,又像陌生,着实像给人乱了红线,解也解不开……
“公子。小菜来了,两位请慢用啊!”
爽朗的招呼声窜入两人之间,店小二将两碟小点心端上了桌。很快地又转身离去。
司空君扬微勾了下眉梢。他知道光是沉默也不能解决问题。索性伸手剥了几颗花生,推到红净悠面前。
“你吃点吧,走这许多路,该饿了。”司空君扬说道。
“嗯……”红净悠一颗颗地咬着花生,感觉上头似乎还有着司空君扬的手指留下的余温。
有时候,她会忍不住想像,倘若她真成了司空君扬的侍妾,而不只是假作戏,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司空君扬……可会要她这个侍妾?
“怎么了?瞧你……突然安静,是不是我说了不得体的话?”司空君扬试着引红净悠开口,想打破这份骇人的沉默。
二来,也好亲自问清楚红净悠那一脸春红,为的是他太失礼而羞涩,或是因恼怒而泛红?
“不。没这事,我……我只是……”红净悠连连摇头。
说什么不得体,她现在想的事情。才该称做不得体吧!
她居然妄想成为司空君扬真正的侍妾……
“只是?”司空君扬眼眸微抬,轻声问道:“红姑娘有心事下妨直说。”
“我只是觉得奇怪……以司空公子的身份,倒茶倒水这事……不是都由下人在做吗?怎么司空公子却说替人倒茶倒惯了?”司空君扬不是宰相吗?像这些琐碎小事。她以为相府里多有下人在打理的。
“而且……司空公子就连掏手巾替人擦汗,都顺手得很……”一提起此事,红净悠又忍不住盖红了脸。
虽说“司空君扬”还未娶妻,但他原本的身份可是宰相蓝慕晨,既有妻又有妾,所以……
这体贴又自然的举动,想必是因为平时他总是细细关心他的妻妾吧!
一想到司空君扬与他的妻妾相恩爱的亲匿景象,红净悠忍不住心口微酸。
他的柔情,是因为习惯,不是因为特别关爱她这个小姑娘。
远在京城相府里的妻妾们,才是司空君扬真正打从心底里疼惜的对象。
而她,不过是个意外遇上的平民姑娘。他对她好,也只是因为天性体贴而心善罢了……
瞬间。甜腻的喜悦心情娄时散去。酸涩与苦味却是直往胸口袭来。
这大起大落的感觉,让红净悠忍不住心口一紧。
她真是喜欢着司空君扬多几分吧,否则何必去在乎这件事?司空君扬疼爱他的妻妾,那是自然而且应该的事……
红净悠眉眼一敛。显得有丝忧愁,但司空君扬听着她的问话,却是身子一僵。
“这……我这顺手……是因为我在家中年纪最小,上头还有父母、姊姊,以及宰相大人,为了表示孝顺和敬重之意。舆他们相处时,这些小事都是由我代劳的。”司空君扬眉心一紧,就连声谓也低了许多,“夏日时节,京城比白阳县热上许多,每回我陪同娘亲上庙里烧香时,也总替她老人家擦汗,久而久之才如此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