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妃不顾礼仪,冲到了黎恩恩身边,将她抱在怀里,“皇后娘娘,恩恩她身体一向不好。请皇后娘娘恩准,我带恩恩回府修养。”
皇后探头看了一眼,黎恩恩面色如白纸,靠在诚王妃怀里,气若游丝,恍若死了一般。
刚刚还好好的人,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这样。
“不必出宫,去偏殿歇着,宣召太医。”黎恩恩现在不能出事,得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诚王妃面露难色,不得不听皇后安排。
黎恩恩被扶到偏殿,脸色依旧惨白,双唇失去血色,紧闭双眼。诚王妃握着她的手,急的直掉眼泪。
“恩恩,别吓娘。”
皇后站在一旁,拧着眉心,接连催促宫人去叫太医。
太医姗姗来迟,匆匆给皇后请安,“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起来,快去瞧瞧郡主,若她有事,你也别活了。”皇后言辞犀利,吓得太医身子哆嗦,冷汗直流。
诚王妃给太医让位置,太医替黎恩恩诊脉,神色变得奇怪,他低头看看病恹恹的黎恩恩,又探了探她的脉息。
怎么会这样?
太医心里发虚,额头的冷汗越发密集,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从医几十年,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黎恩恩脉象平稳,身体康健,并无异样。可她的脸又毫无血色,气若游丝……
“太医,我家恩恩怎么了?”诚王妃急切看着太医,泪痕未干,“她到底有没有事?你说话啊太医,说话啊。”
“这……”太医思忖良久,小心翼翼说道,“郡主身体没有大碍,可能,可能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皇后追问道,“可是中邪了?”
太医起身跪在地上,“臣不懂这些,臣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黎郡主的脉息平稳。皇后娘娘可以请祀卿大人来瞧瞧,或许有办法。”
这种事皇后也不敢怠慢,一边差人去禀告皇上,一边派人去找祀卿。
侍郎府。
贺音韵和谢婉莹坐在花厅绣花,谢婉莹教给她如何隐藏线头,见她学的认真,谢婉莹满心欢喜。
“音音,皇上有说什么时候让你们完婚吗?”
贺音韵小心翼翼穿针,从另一面拉出来,眼眸低垂,藏去了眼里的异光,“没有提起,母亲这是着急把我嫁出去了吗?”
“你不用和亲,娘就放心了。只是想着萧皇叔是个好人,能护着你。你爹虽然是吏部侍郎,却是人微言轻,谁想动他都很容易。”
吴谦被弹劾的事情,让谢婉莹心有余悸。
“放心吧娘,父亲不会再有事。你快看看,我这样绣对不对?”贺音韵拉着她转移话题。
谢婉莹看了一眼,给她指出不足的地方,“这里可以拉紧一些,这样会更好看。”
“嗯。”
“对了音音,你身份的事情怎么没有再听你提起过?”谢婉莹从贺音韵手里拿过绣棚,替她换了一根红色线,教给她绣花瓣。
贺音韵仔细瞧着谢婉莹的手法,答了一句,“应该就在这几日,我就能拿回身份。”
嘶。
谢婉莹倒吸气,绣花针刺破了手指,她将手指放到嘴上吸吮。眼里溢满了担忧,绣花扎手,是个不祥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