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也是这一句。
你若有情,便嫁。
于是江怀砚便一无所知地,欢天喜地去嫁了沈关越,将所有一切都抛在了江崇的肩膀上。
若说江崇忠君爱国,到最后却也有私心。
宁愿自己多背负些,也想让孩子得偿所愿。
但这一次,江怀砚不会这么任性。
“我只是与沈关越缘分已尽,不想嫁了。”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可以一边说着违心的话,一边泰然自若。
连语气都不会颤抖。
江崇抬眼看过来,目光里充满了探究和审视。
最后千言万语化作一声无声叹息。
“决定了?”
“决定了。”
“不是意气用事?”
“并非。”
江崇盯着那道明黄色的圣旨,顿了顿,然后抄起圣旨卷在袖中:“跟我来。”
在江崇踏着四方步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江怀砚忽然觉得。
他的阿耶苍老了。
走到内堂门槛处,江崇又回过头来叮嘱江怀薇:“今日之事,不可与第四人言。”
即使心中有千万个疑问,但是非轻重,江怀薇还是分得清楚的。
江怀砚一路跟着江崇的步伐。
此时月亮已经完全上来,将他们二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江崇就这么卷着圣旨往祠堂的方向走。
江家祠堂上挂着“忠义”二字匾额,摆着的是江家数个祖先牌位,有的留下了名字,有的什么都未曾留下。
但江怀砚知道,江家满门忠义,是代代相传的。
江崇将圣旨恭恭敬敬的放在几十个牌位前,然后着手点上三只香,虔诚地焚香。
做完这一切,江崇才扭过头看江怀砚。
“你入宫为后,同你阿姐入宫为后,于江家而言并无任何区别。这里没有旁人,所以为父想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江怀砚一双眼紧盯着牌位前明明灭灭的烛火。
他们姐弟二人谁入宫为后,对于如今的江家来说确实没有区别。
只是阿耶不知道,数年之后当司徒幽对江家开刀的时候,这区别就来了。
阿耶以为给阿姐选了皇后之位,可以保阿姐无虞。
可司徒幽习惯了卸磨杀驴,皇宫波谲诡异,阿姐会葬身在那。
“阿耶,我的腿治不好了。”江怀砚语气低沉,“我此生已不能立下战功,若草率嫁人,便只会就此埋没于荒野之间。”
从名动金陵到无人提及,这其中的酸楚江怀砚全都经历过。
他嫁到长平侯府,却始终没有勇气踏出侯府-->>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