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说错了,跟着王府来过大礼的客人,长辈,每个人我们都要准备两双鞋垫。”江若兰纠正了苏岳宁。
苏岳宁:……
“妹妹放心,我们家女人多,来得及的。”江若兰又安慰了苏岳宁。
“还要给客人准备?这是什么规矩?多麻烦。”苏岳宁很不满,给李景棠准备这些,那是规矩,没办法,给客人准备又是什么鬼?
“昨晚我们商量了下,爹爹说苏家书香门第,不是小门小户,总要感谢客人们因为你的喜事到来,他们尽心尽力,你的婚事才会越吉利,所以客人们的礼,是必须的。”
苏岳昕双眼看着苏岳宁,带着柔和,悲悯,还有其他一层一层的情绪,是苏岳宁不懂的繁杂。
她呆呆看着苏岳昕,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苏岳昕低下头,再抬头时已面无表情,“总之,我们几个加上家里丫鬟,再请两个绣娘,做好这些不是难事。”
“还有妹妹的衣裳,首饰,这头一年的,四季也要备齐……”
她们说着话,商量着,却让苏岳宁陷入了很复杂,很难受的情绪里,她耳朵发酸,心里酸酸涩涩,眼泪有点儿不受控制。
她看得出来,她们是真心的,正因为如此,她才会那么那么痛苦。
她很想,很想将她们赶出去,将她们带来的针线盒,布匹,鞋样全都扔出去狠狠砸在地上。
并告诉她们,我不需要你们假好心,也不需要你们的怜悯,你们的可怜,我不需要你们!
可是,她耳朵底部连着嗓子一同酸疼,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到最后,她也只是拿着一个竹笋的壳剪成的鞋样发呆,并偶尔给她们穿针引线,又或者给她们递一盏茶这些。
时间一个呼吸一个呼吸的过去了,天暗下来时她们停止了手里的针线,揉揉肩膀,转动脖子,或者捶捶腰。
苏岳宁吐出口气,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白瓷瓶放在桌上,“这是舒缓疲劳的药丸,吃了可以好睡。”
停下动作,她们都有点不可思议看着她,江若兰拿过药瓶,“妹妹?”
“我去看看秋雯。”苏岳宁没理她们,起身就朝外走,“妹妹等等。”苏岳昕叫住了苏岳宁。
“有事吗?”苏岳宁回头看着苏岳昕,苏岳昕点点头,将自己腰间的香囊取下,在里面摸索几下,拿出一锭银子,以及两三张银票给苏岳宁。
“这是何意?”苏岳宁没伸手接。
苏岳昕拿过她的手,将银子,银票都放在她手心里。
“这些是我从小到大存的银子,不过都是些碎银子,前些天才去钱庄换成了整银,银票,你拿去给秋雯,我知道,爹爹把她的事交给你处理。”
握紧手里的银票,苏岳宁终究没拒绝,毕竟这是给秋雯的,不是给她的。
把银子给秋雯时,秋雯第一反应是拒绝,苏岳宁劝了她,“拿着,这是你应得的,不拿着,你的下半辈子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