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披风的人一手掀开披风兜帽,露出本来面目来。
他脸庞毫无血色,苍白如雪,狭长凤眸,薄唇,挺翘的鼻,流畅的下颚线条,眼神沉似暗夜,内敛含蓄而又深不可测,不是小王爷李景棠又是谁?
“棠棠!”苏岳宁危险而冰冷的眼神瞬间消失不见,变得欣喜,雀跃,愉悦。
“对不起。”李景棠说。
“啊”苏岳宁脸上一阵诧异,有点不懂他,“棠棠,你为何道歉?”
“这些人都是因我才伤害你,所以,对不起。”看着她困惑的模样,李景棠内心愧疚不已。
“不是啊。”苏岳宁赶忙解释,面对李景棠疑惑的眸子,苏岳宁有点不开心的解释,“他们是我生母的人,来杀我的,不是因为你。”
李景棠心里愧疚稍稍放下,又愈发奇怪起来,她不是苏大人与苏夫人的亲生女儿吗?
“你生母为何要杀你。”李景棠蹙眉,这实在异常。
“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慢慢跟你说。”苏岳宁有点不想提,旋即想起他方才说的话,又问他,“你方才说,因为你而伤害我,这话什么意思?”
李景棠不太想提,跟她用了同样的说词,“跟你一样说来话长,以后同你讲。”
“行。”苏岳宁无所谓,反正她嫁入王府后,该知道的还是会知道的,她不着急。
“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李景棠指着这一群倒在地上再无反抗能力的黑衣人。
苏岳宁走过去,弯下腰将他们面巾全都揭开,发现有一人还在苟延残喘,是个女人。
“都死了吗?”李景棠问。
抬头看着他,苏岳宁摇摇头,“还有一个,其余全都死透了,被你杀的那个死得最惨!肠子都被弩箭刺破了。”
李景棠:……
“无妨。”李景棠说着,用黑衣人的衣裳挡着以防被溅血,快狠准取下黑衣人腰腹间的弩箭。
打开箱子,李景棠抖着手将凰弩,弩箭整整齐齐放在箱子里。
苏岳宁看着他手里的凰弩,双眼渐渐有了些佩服,“棠棠,你真厉害。”
“唔~”李景棠箱子都没合上,已闷哼一声,手捂住胸口,满头大汗倒在了箱子边。
“棠棠!你怎么了?”苏岳宁神色一急,一步跨过去扶着李景棠,发现李景棠身体在发抖,正要摸脉被李景棠拒绝了。
用力从苏岳宁手上起身,李景棠露出牵强的笑,苍白的脸上挂着自嘲,痛苦,“这具身体,当真不中用。”
将箱子合上,苏岳宁起身,伸手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你把手放我肩膀上撑着。”
“不必,我撑着箱子,你去把那人处理了。”李景棠从她手里提过箱子,将之竖放,好让自己撑着。
不放心的看了眼李景棠,苏岳宁点点头,“好吧。”
来到漏网之鱼面前,苏岳宁蹲下身,一把抽出她手里长剑,利落横在她脖子哪儿,泛着银光的剑刃与莹润的皮肤,形成了最强烈的对别。
苏岳宁突然不忍心,凌厉眼神不自觉软和,“你的同伴都死了,你想怎么死?”
女人闭着眼,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