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事,每次最后都是他的错。
这次又是这样。
心上的疮刚痊愈又开始糜烂了,越烂越大。
那就只能剜掉。
那个救他的女孩也说过,“不要去奢求自己得不到的,就不会失望。”
他也看清了这世界上只要有午尹萝在,他就不会得到父母的爱。
但现在,他明白了可能即使没有午尹萝的存在,他也得不到父母的爱。
他为什么要得到父母的爱才能轻松地活着呢?
也许不是午尹萝是他心上的那个疮,而是父母,又或者是他自己。
他至始至终都搞错了。
他想要有毒的疮去愈合去不痛那是不可能的。
他应该做的是干脆一点,剜掉那个渴望“父母爱”的毒疮。
事到如今,午尹风也不打算遮掩啥了。
这层千疮百孔的窗户纸已经千疮百孔了,他何必要再去粘上。
“好姐姐,你就会哭,你的蛊虫为什么没的你忘了?你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你就知道和阿爸阿妈哭诉我对不起你,你就对得起我吗?”
“今天我们就把事情都掰扯清楚。”
随即,午尹风直视着父母的眼睛,郑重说道,
“既然阿爸阿妈都在这里,我就直说了,如果你们今天还是一味得偏听偏信,偏袒她,那你们从今往后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
午尹风脸上因中毒而浮起的青紫癫痕已经消失得快看不出来了,他此时说出这番话,脸上尽显云淡风轻之色。
防佛刚才的断亲之言不是出自他口。
午尹复和阿柑桑也被午尹风这番话给震惊到了。
他们不禁开始怀疑,他们之前真的如同儿子说的那么不堪吗?
要说偏袒,好像谈不上,他们认为女孩子就得比男孩子娇养一些。
但吃穿用度都是相同的,不对,好像萝萝的用度多一些,但也就多那么一些而已啊。
午尹萝眼见形势不对,硕大的泪珠开始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床梁上,
“阿弟,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对我怨气这么大,我们明明是姐弟啊,换句话说,以后父母没了,我们就是这世界上最亲的人啊,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乡人这样着急地想要逃离这个家。”
午尹萝抹了抹眼泪,抓住一旁阿妈的胳膊,眼睛通红道,
“阿妈,都怪那个外乡人,是她带坏了阿弟,我今天看到了,看到阿弟被那个女人蛊惑得言听计从的样子,阿弟还偷了我的钱去给那个外乡女人买银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