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容垂下眼帘,盖住眼里的心虚,“那什么,我想在这附近溜达溜达。”
大早上的,有什么好溜达的?
李老三夫妻俩有些狐疑,但想着这丫头向来野惯了,不喜约束,她爱咋咋滴吧。
厉九娘叮嘱她小心些,便回屋做饭。
“姑爷,我给你包扎下额头的伤。”
她把墨九卿也喊走了。
见他们都进了屋,李昭容暗暗松了口气。
她边往前走,边对还未走远的乡亲们小小声说,“我去你们家看看,方才许威的狗腿子砸坏了你们家的财物,我照价赔偿给你们。”
什么?
还有这等好事?
大家面面相觑。
这一家子都是恶人,许威砸了他们的家,李老三夫妻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的,他们这恶毒的女儿,居然要赔偿他们?
可能吗?
多半是想进他们屋抢东西!
思及此,大家怒不可赦。
“李昭容,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无非是想捉弄人,我们不会上你的当的!”
“你爹昨日借办喜宴的由头,从我们这里讹了礼金,今日受他所累,我家都被砸了,你还想打什么鬼主意?”
“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离我们远点儿!”
李昭容有些难堪,乡亲们非但不领她的情,还对她破口大骂。
但原主太坏了,大家不信她,也是情有可原。
“各位叔伯大哥,多说无益,你们随我来。”
李昭容进了离她最近的人家。
这是王奶奶家,独子在镇上做苦力,她孤身在家。家里并无值钱的东西,只院子里的一口大水缸和晒干菜的棚子被砸烂。
按市场上的价钱,一口大水缸二十文,加上棚子以及精神损失费什么的,李昭容给了她五十文。
王奶奶受宠若惊的接过钱,李昭容告辞,便又赶往下一家。
这家人损失最大,泥土垒的院墙倒了,瓜棚毁了,一窝小鸡仔全死了,家里的妇人和孩子吓得躲在屋里哭,当家人此时正跟在李昭容身后。
李昭容给赔了七百文,可把这家人乐坏了,在那儿欢天喜地的,像是捡了大便宜。
就这样,李昭容一路赔偿,那钱跟流水似的花出去,她心疼得不行。
好在那些打手只来得及破坏十几户人家,不然她这点儿钱都不够赔的。
她的这番举动,让村民们惊掉了下巴。
“大黑猪成了亲性子都变好了?”
“切,我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我都不信她转了性。”
“有些人的恶是从娘胎里带来的,骨子里流淌着肮脏的血。她一家子都是恶人,她能好到哪里去!”
很多人都不看好她,对她嗤之以鼻。
都觉得她给大家赔偿,是在憋什么大招。
但她赔偿的钱已经落到手里,他们也不可能傻到还回去。
管她憋什么招儿,接着便是。